“好。” 她不在意,跑回开水房接着洗头。 果然结束了,阶梯教室很安静,灯也隻开了舞台那边的一小半,酒红色的帷幕堆在两边,黑色棕色堆砌而成的舞台,后方是一大片深红色的座椅。陶浸的外套被扔在第一排的桌子上,而她穿着贴身的薄毛衣,坐在舞台上低头画速写。 陈飘飘总觉得,陶浸很适合舞台,因为当追光灯打在她身上的时候,特别漂亮。 陶浸转头,看向她,鼻端和嘴唇的弧线似光影勾勒的杰作。 “洗完头了?”她出声了,画面活色生香。 “嗯,她们走了?”跟着空旷的脚步声过去,站在台下。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于是陈飘飘接着问第二个,“你说的东西,是什么啊?” 陈飘飘要送给她的那款,纯白无暇的雪松。 “一般这样的东西,不那么容易丢,我托学生会的朋友去问了,正好有同学捡到,上交给辅导员,我领回来了,你看看,是你那个吗?”陶浸递给她。 “不是,”她摇头,望向陶浸,“我买的50l的。” 而且,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在同一天、同一地点丢同一款香水:“这你买的。” 有很陌生的情绪,堵在喉咙里,哽得难受,陈飘飘垂眼,描摹自己与陶浸交迭的影子。 “嗯,我没有钱呀,我也想给你买最大的,最好的,但100的我买不起,只能买50的。”陈飘飘抿住嘴,舌尖在唇线处略微一顶,又迅速放开,坦然地抬头看陶浸。 “是你买的吗?”陈飘飘还是接过来,看看香水,看看陶浸。 陈飘飘捏着香水盒,沉默三四秒,有小小的嗓音从头顶冒出来:“哦,承认了。” 陶浸听见狐狸的偷笑,和虚无的小耳朵一起左右晃动,空气亦被晃活络了。 “我没有钱,但我也会给你买最大的,最好的。”她抿着笑,仍然是很文静的模样,但她不动声色地挑了个眉头。 陶浸愣住,随即别过脸,笑叹一口气,横衝直撞的紧张瞬间释放。三秒后,眼神再度瞥过来,伸出食指戳陈飘飘的额头。 陈飘飘愉快地笑开,捧着香水搓了搓,又重新塞回陶浸怀里:“送你,我再送你,你别生气。” 恨不得再去打十年工。 “啊?还有什么?” 哦?有这种好事呢?自己的礼物丢了,陶浸花钱补上,还要给自己回礼。 “什么回礼啊?” 四四方方,显然是一个鞋盒,上面还写着ugg。 “雪地靴啊?”她的嘴边绽开小括号,惊喜的情绪同声音一样细微。 “我没想到雪下这么快。”陈飘飘敛着呼吸打开,有新鲜的皮毛味儿,她探进靴筒,毛茸茸的,好暖和。 陈飘飘拿起来看看颜色,又看看鞋码,在脚边比比靴筒的高度,再次把手插进鞋子里,用手穿一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