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不饿，烫了点小白菜，吃吃水煮菜看她俩。 陶浸摇头：“我回宿舍，还有作业。” “我之前在想我们怎么住。不是有两间房么，我当然跟我外婆一间，但我又觉得，你和我们住一起，会不会不自在。”毕竟陈飘飘和外婆是一家人。 占了人家房子似的。 她已经开始有一点依赖陶浸的决定了，尽管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啊？” 所以她的意思是……陈飘飘感到自己心臟一堵，酸酸胀胀地蔓延开。 其实很平常的提议，可由于陈飘飘欠陶浸人情，导致这场交谈像一笔交易，把普通的语句变得意味深长。 雪白的脖颈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你陪我。”她不用力地笑了笑，春风拂面，明眸皓齿。 陈飘飘的眼神也闪了一下。 “嗯，”陶浸的眼波清白坦荡，“陪我睡觉。” 她想自己欠陶浸的不是人情，而是很多钱，这辈子都还不起的那种，然后陶浸漫不经心地说，陪她一晚，用别的来换。 心尖刺刺的，空调散不过来的厨房很热，脚心儿都出汗了，陈飘飘抬起右脚，蹭蹭左脚脚腕。 十来秒后，陈飘飘“嗯”一声，点头。 “啊？” 陶浸认真思考：“我对面是小马的，离我比较近，我们可以聊天，但她的褥子不太软，你睡不睡得惯？” 这…… “你的表情，好像……”陶浸又笑了，偏头。 “你不会想要跟我挤一起吧？很热。”陶浸仔细看她的神色。 陈飘飘觉得自己昏头了，是啊，陶浸应该是比较有边界感的人，而假如站在客观的角度，谁也不会认为，自己离开亲近的外婆，和别人挤一床更加合理。 “我睡小马的吧，我喜欢睡硬一点的。”她琢磨完，软软地说。 从厨房出来，客厅开着电视，外婆也没看，而是高抬腿踏步，慢吞吞地做养生操。 外婆甩着手敲背：“你不在这里住呀？” 她撅着嘴，嘟囔着，娇娇的：“只能回去了。” 谎话说完，正好一个苹果，完美。 她拧起娟秀的眉头。 “哎呀，好厉害。”陈飘飘眉眼弯弯，把苹果块儿递给外婆。 外婆接过去，插起一块咬掉，咯嘣脆，看嘛，外婆牙口也很好的。 征得小马的同意后，陈飘飘将自己的“行李”搬到1105，熟练地铺好床单。澡已经在出租屋里洗过了，俩人就隻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爬到各自的床上，躺着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