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呃……陈飘飘清嗓子:“目测。” “嗯,我的眼睛就是尺。”陈飘飘也望着电梯门,幽幽说。 玩梗嘛,自己也挺会逗陶浸开心的。 外婆打她的手:“我的造型。” “怎么嘛?我衣服也是才买的,的确良。”外婆抻抻衣服摆子。 “可以的。” “浸浸你也快点。”她向外边招手。 陈飘飘坐在陶浸旁边,听她跟外婆交谈,外婆问这个卡要还回去吗,陶浸温柔地说外婆这张是一次性的,要回收,她和飘飘的不用,然后翻翻两面,细心地解释二者之间的区别。 陈飘飘靠在外婆肩膀上,闻着她熟悉的味道,没说话,陶浸在聊天的间隙里看看她,温顺又宁静,不是佯装的淡定,如同倦鸟归巢。 和来时的路线一样,出站后紧接着上出租车,开到小区时,天已经擦黑。外婆眼睛到了晚上就看不太清,紧紧抓着陈飘飘的手,眯眼迈入楼道。 “嗯?”陈飘飘领着她去沙发。 “不是酒店呀外婆,”陈飘飘给她倒水,又给陶浸倒一杯,“这是学姐家,哦,她租的房子,我们这几天在这里住。” 她攥着陈飘飘的手:“舅舅没有给你开房间的钱呀?” “我还跟舅舅舅妈说了,我没有钱,但我很想你嘛,特别想你来,不知道怎么办,我当时都急哭了,学姐看到我哭,说她正好有房子,就借给我住了。” 陶浸看她一眼,通常她们排的剧里,本着“家和万事兴”的原则,女主遇到这种状况都会隐瞒下来,或者打个哈哈就过去了,而陈飘飘一脸委屈地说,自己急哭了。 陶浸喝口水,陈飘飘的眼神游过来,抿住嘴角。 陈飘飘摇头:“先吃饭吧。打了也没用,现在也定不到房间的外婆。” 外婆骨碌碌饮掉一大口,仍不高兴,拍拍她的小爪子,哼一声:“外婆有钱,都留给你,不给他。” 她亲昵地皱皱鼻子,给外婆递个眼神,悄悄说。 休息了一会儿,六点半。外婆闲不住,也不愿意去外面吃,说给两个娃儿煮麵。拉着陶浸的手走到厨房,烧上水,忍不住地道谢,又唠了半天的嗑。 “很乖。”陶浸看一眼在客厅蹲着给外婆整理行李的陈飘飘。 “嗯?” 嗯……陶浸润润嘴唇,耳后泛红,“处朋友”这三个字,在北城的意义似乎不太一样。 “哦,”外婆将面条放进去,“浸浸你吃辣不?” “是啊?”外婆眉毛都支起来了,“我们飘飘儿很能吃辣的。” “外婆不信的,外婆给你加两杓辣子,你如果嫌辣,就不厉害。”外婆偏着头哼哼,用筷子搅搅面条。 “奖励你再吃一碗。”外婆被逗笑了。 很久没有在跟外婆的家里听到第三个的笑语,通常这样逗外婆的是自己。 心里松快又不松快。果然,她对所有“不讨厌”的人,都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