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人鱼的鳍条在身后随着巨大的水波扭曲着，支撑着他从水面上浮起，露出了大半的尾巴，像是被激怒的怪兽，白色人鱼的表情却是淡漠的，居高临下如审判者。 010想了想，补充道，“很严重！” 埃斯蒙德让他去找条狗用。 他在铁门外听见了小白人鱼的声音， 不是生气， 像是警告。 埃斯蒙德像是遇见了什么宇宙级别的大难题，眉头仅仅皱起来，动作迅速地推开研究室的铁门，就看见一个棕色头发的研究员正颤抖地躺在地上，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自然界常用的手段之一， 只有人类才会被这种事情吓到。 埃斯蒙德的唇角翘了翘，可是这样的异族真的有点可爱。 埃斯蒙德询问地看向了白色异族， 人鱼生气的时候都是很有领地意识的，要是自己随便进去， 恐怕会被小人鱼赶出来。 他扫了一眼室内，发现角落里还趴着一个一动不动的研究员，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首先，请称呼我埃斯蒙德教授，”埃斯蒙德彬彬有礼地说，“其次，你怎么他了？” 埃斯蒙德挑剔地看着他：“我觉得你不是很好吃。” “什么？”莫尔顿过载的大脑没有理解这句话，只是问了一句，随后继续飞快道，“他肯定是想杀了我！他甚至露出獠牙了！” 埃斯蒙德饶有兴趣地看向水里，白色异族脸上的腮纹都反着光，看起来像是海里的精灵。 010安静地潜在水中，忽然吐了个泡泡。 白色人鱼无趣地用尾巴打了一下水，不过周身的气息看起来没有那么生气了。 埃斯蒙德脸上的笑意陡然收起了。 “请不要冤枉他。”埃斯蒙德嘴唇翕动，声音消失在视线传进耳朵里，在鼓膜上扎的生疼。 莫尔顿僵住了，他难以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抬头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睛，感受到了熟悉的压力。 他尖尖的耳鳍抖了抖：“我没有听清。” 看白色人鱼好像又要不高兴，埃斯蒙德立刻重新道：“不过是教育了他一下，不能随便污蔑别的鱼。” 埃斯蒙德弯腰，提着莫尔顿的衣领，一路拖行到门口，把人扔了出去，转过身又走到另外一人面前，低头端详了一会儿这个装睡的人，不是很理解，也领着人扔出去了。 010一直趴在水边看，见埃斯蒙德走回来，就翘起尾巴朝他晃晃。 010继续晃尾巴，把玩了几下那个黑漆漆的东西：“你在哄我吗？” 埃斯蒙德的耳朵动了动，目光落在异族脸上：“嗯？” 010眼睛闪闪地盯着他：“比我漂亮一点点。” 010双手松开，在空气中张开，整个人往下沉去：“有这么———漂亮，咕噜咕噜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