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白色人鱼窜了出来，把他整个拽进水里。 扑通一声，埃斯蒙德从水里冒出来，他手臂上的黑色鱼鳞接触水立刻浮现，一路攀爬到锁骨脖颈，给埃斯蒙德俊朗的面庞上添了几分妖异。 010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在水底下咕噜咕噜，边说话边吐泡泡。 埃斯蒙德端详着他，浑身上下确实没有恐惧的气息。 鼻尖抵住小异族的鼻尖，用人鱼语说：“小流氓，你想和我结为伴侣，是不是？” 010：？ 透明的气泡一连串咕噜出来，埃斯蒙德凑近了，把小异族白白的眼睫，圆钝的鼻尖和小巧的嘴巴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010学着用鲛人的发声习惯，边点头边说：“是呀是呀。” 气泡和主人一样小小的，颤巍巍在眼前爆炸开，埃斯蒙德的心似乎也跟着颤了颤。 埃斯蒙德伸出手，把010吐出的其他几个泡泡也捏爆。 两条尾巴交缠在一起，黑色的尾巴比白色大了一号，几乎狠狠绕了几圈，把整条白尾裹得密不透风，缠得鳞片都掉了几片。 “会被水泡坏的！”010脸颊通红，像是被剥开的桃子，正在往外溢着香喷喷的汁水，他大声说，“你不要朝那边甩尾巴了！” “不甩。” “咬一下好不好？”人鱼王低声哀求着自己的伴侣，“咬一下吧。” “…” 010趴在水池边摆着他大大的白色尾巴，脸颊上还带着未褪干净的潮红，嘴唇湿润，整个人都透露着活色生香的气息。水流从他的白色大尾巴浇灌下来，噼里啪啦地掉到头发上，肩膀上。 江渔狐疑地看看两人，在空气中努力嗅了嗅，随后一脸委屈地看向白山青。 ——— 层层通报，所长正因研究所的意外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听见这事，他挂断通讯器后立刻把两人叫来。 所长沉沉盯着他们，这两人都是他从交流员中精挑细选出来的，镇压人鱼和亲昵人鱼，总有一个能成功。 莫尔顿唇色苍白，蠕动了好几次嘴唇，才找到发声器官：“人鱼…研究所里不止一条人鱼，首席他不对劲…” 莫尔顿呆呆地看着他。 “可是，”莫尔顿想不通，“他说，昨天闯进实验室的人就是他。” 他心口压抑了许久的火气一下子窜了起来，这么久以来埃斯蒙德的性情古怪，就算有时候会发狂，也有个人样子。 埃斯蒙德确实拥有了人鱼的力量，但是最近行事越发嚣张。 就算动不了埃斯蒙德，还抓不了白色人鱼吗。 “你去问问人鱼，他想不想离开。” 他再也不想见到那个首席了，在回到第三研究所之前，所长曾经找到过他们，委婉地问他们是否想要单独做人鱼实验。 人鱼拥有比人类强大太多的基因，按照研究所按部就班的计划，他们根本不可能在活着的时候得到这份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