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台仪器后的研究员发出很轻的气音，像是在冷笑，声音太小，白山青没有察觉，倒是010的视线跟着看了过去。 江渔也听见了，他侧了下头，目光扫过。研究室里现在只有他们三个人，这人的声音太明显了。 白山青“嗯？”了一声，有些困惑。 “那个？你想买我可以告诉你具体的地址。” 白山青不太理解，皱眉道：“可是这样研究室里只有莫尔顿一个人了。” 那有什么。 白山青投喂的动作因为他奇怪的称呼慢了下来。 反正白色异族也不吃。 两人离开，莫尔顿摆弄机器的手慢了下来，他踱步到刚刚白山青操控过的机器旁边，望着玻璃里的机械臂，也试着动了动。 研究室大门又响了一下，是另一个研究员进来，不过他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还打着哈欠，一进来就闷头调试着角落的机械，背对着这边，没有发现莫尔顿在做什么。 银色的机械爪张开，人鱼敏捷地躲开，机械臂抓了个空，莫尔顿看起来却变得更兴奋了。 他转头，看见旁边埋头调试机器的研究员打了个哈欠，眼角打出了眼泪，可是眼睛明明在往这边瞟，是看见了的。 010很忧愁地叹了口气。 他注意那条人鱼尾巴很久了，要是能从上面拨下鳞片，他们对人鱼的观察肯定能更进一步！ 今天所有的监控设施损坏，简直是天赐良机，只要把这条人鱼唬住，之后的研究材料取之不尽，也不会被其他人发现。 010认真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龇牙，说出的话语头一次如此清晰：“不能用这个抓我的尾巴，我会生气。” 鲛人的牙齿和人类一模一样，010龇牙的样子像是什么无害的小动物，莫尔顿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嬉笑地看着他，以为这是求饶，操控着机械臂往人鱼身上抓去。 010沉默地看着两人，脑袋里忽然想起了昨晚黑色人鱼和自己说的话。 白色人鱼盯着直直朝自己而来的机械臂，像是被吓傻了。 下一秒，莫尔顿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冰冻住一般凝固了。 莫尔顿清晰地记得论文里写，人鱼身上至少有几千块极为细小的肌肉块，使得他们能精准地操控身体，而人鱼的尾巴上布满了细密排列的鳞片，当它们全力游动时，所有鳞片都会严丝合缝地贴起来，形成钢铁一般的防线，就算是迫击炮也没有办法造成太大伤害。 莫尔顿瞳孔骤缩。 能承受千钧之力的机械臂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随后从玻璃口上整个脱落，跟随人鱼一起砸进了水里，发出了轰然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