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夫对饲养员说：“停三天投喂。” 迪夫看出他的疑惑，笑了起来：“担心什么？” “心情，”迪夫嘴唇上的胡须抖动，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只人鱼也配说心情，“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我们的小人鱼才会变尾巴给大家看，多么伟大的结论！” 周围的研究员听着他恶劣得不加遮掩的嘲讽，纷纷安静了下来。 他脸上的笑僵住了，因为埃斯蒙德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得体的西装，正缓缓走进来。 埃斯蒙德启唇笑了一下，他从领口到袖口都熨烫整齐，甚至领带上还佩戴了镶嵌暗色碎钻的领夹，手肘下夹着一本书，正式得能立刻参加研究所的高层会议。 迪夫的唇角抽搐了一下。 地下室内安静了下来。 迪夫敛去脸上的笑容，重新恢复成面无表情， 眼角的皱纹看起来深刻而严肃， 就像是从教科书上面拓印下来一般。 埃斯蒙德走到水边放下书， 水池上方半米处也遮盖着细密的高压电网， 他的目光很快从电网的缝隙中看见自己要找的对象。 埃斯蒙德：“我现在负责教导这条人鱼语言。” 埃斯蒙德百无聊赖地等待他查看调令，手中拿出那本一指厚， 塑封过的书， 像是严肃的老师正在温习即将要讲的内容。 迪夫的目光落在埃斯蒙德优美的身材上， 机器扫描一般冷酷地来回扫视，最后道：“你的服装不符合要求， 教授，这是我的实验室，我希望你更换正确的服装再进来。” 助手快步走到迪夫身边，示意他看上面的细节。 高度配合。 迪夫在心中狠狠地咒骂，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好吧。” 埃斯蒙德像个绅士那样矜持地颔首，迪夫甚至以为自己看见了几百年前拄着拐杖穿着燕尾服的旧贵族。 埃斯蒙德道：“你可以看见成果，但是我在教导过程中不喜欢有其他人的介入。” 他道：“请你们都离开这里。” 高度……配合。 埃斯蒙德放下了书，没看他，迪夫闭上嘴，狠狠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离开。 “教授，我必须得告诉你，这只人鱼不是很温驯，你教学的时候需要注意点，不要被吃了，”迪夫脸上露出恶劣的笑，一字一顿道，“还有，禁止投喂人鱼。” 研究室里重新陷入了安静，010趴在水箱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男人颀长的身体，还有身上打理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耳鳍激动地立起来，他喜欢男人这个样子。 010浮在水里眨了眨眼睛，冲他指指头顶的电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