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就两双鞋,现在两双鞋都脏了,他接下来要么穿这双沾了鸭屎的,要么就穿全是麦碎的。 厉延川没走近,还剩两米就停下了,靠在树边看着他,顺手还从口袋里掏了跟烟咬上。 厉延川咬着烟,盯着面前人毛茸茸的发顶,嘴巴动了动:“城里。” 厉延川眉头皱了下,皱成个川字,那群人没来找过自己,他们还敢来找自己。 他说话,嘴里的烟跟着动,但是没点燃:“不是。” 他抬起头,眼睛有点亮晶晶的:“看见许蔚然了吗?” 010于是低头专心蹭草。 “你跟许蔚然他们关系很好?” “还好是多好?” 厉延川的呼吸重了:“现在为什么不乐意了?” 厉延川见少年不乐意搭理自己,伸手抱小孩似的把人捞起来,放在旁边一块大石头上,又抬起这人的小腿。 010不信:“真的?” 010只好踩在厉延川的大腿上,凑过去仔仔细细看看自己的鞋,他浑然不觉自己踩着的大腿硬的像是块石头,还热,像是要烧着了。 厉延川浑身紧绷,少年的脚踝伶仃,常年不见天日的脚背更是白皙,足弓漂亮的不像话,软绵绵踩在身上,像是在蹭自己。 厉延川看不得他皱眉,强忍着问:“还有什么问题?” 厉延川说没事,他还有洗过的。 厉延川喉结滚了滚,看少年似乎不生气了,又把话题扯回去了:“为什么现在不乐意了?” 厉延川想说自己买了很多吃的,少年会喜欢,反应过来回来的太急,东西都扔派出所了。 010听完了:“什么病?” 他像被欺负了似的,明明是自己有问题要问,现在被问了一通,自己的问题都不敢问了。 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提起鞋后帮,把脚踩进去。这是村里人自己做的鞋,这一双是布鞋,徐母做的时候很认真,用料都很足,只是穿的久了,鞋有点毛边。 徐易脚步不快,厉延川也慢悠悠地跟在后头,目光漫无目的地在跟前人身上打转,从毛茸茸的黑发到纤细的腰,屁股有点翘,原来上次下地错怪他了,不是撅着屁股,就是这么翘。 他目光又重新往上走,徐易不舒服地动了动,伸手拨开脑后略长的头发,露出了后颈。 雪白的皮肤上有着点点红痕,还有几道抓痕。 不会是许蔚然,许蔚然都不知道在哪里逃命,只会是别人。 那些痕迹厉延川很熟悉,队伍里纪律严,难得放假的时候就有人出去找对象,回来的时候身上就带着这些,连抓痕都一样,脱衣服的时候一点不害臊,还和他们炫耀自己有个厉害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