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他垂着眼，眼睑下扫出一片阴影， 下了车把自行车上锁，没理人，很不好惹的样子。 几人脸色一变，他们这些人谁没沾点偷鸡摸狗的事，就怕这种捉人的人，更别提厉延川当初刚回来就抓了别村的村霸进派出所，根本不是善茬。 他没说话，青年们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发现动作后觉得没面子，强忍着站了一会儿后，不自觉地开始踢脚边的泥巴，强装不耐道：“看什么看？” 厉延川目光落在开口的人身上，眼睛很黑，有一种能把人剜了的冰冷。 踢土那人的腿不自觉抖了抖，说话声音弱了点。厉延川不好惹，谁知道这些稻穗是这东西这他占徐易家的地啊。 同性恋那事没说，他有预感，要是说了，面前人说不定能不耐烦地把他们几个大门牙揍掉。 他又道：“不捡？” 几个青年强绷着脸色把这么久踢出来的土块都捡出来，干泥巴一捏就碎，几人灰头土脸捡了半天也没什么成果。 几个青年立刻直起身，谁知道徐易家隔壁是这么个煞神，商量着等厉延川搬家再来招惹也不迟。 等把这几个人打发走，厉延川从围墙翻进去，确定徐易不是害怕得躲进屋子里不出身，这才满村找人。 村里人看见他阴沉的表情都多得远远的。 厉延川对村里人明里暗里的打量视若无睹，他对村子不是很熟，当兵这么多年只回来过几趟，每次都是匆匆来去，家里的地都托付给别人了。 厉延川咬着牙，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心里一下子安定下来，等看清这人在干什么，就觉得自己脑门似乎突突地疼了起来。 010一下午很忙，按照记忆里追鸡逗鸭，撵了两次鸡群，最后被凶恶的公鸡追着跑，反派值甚至还加了，不过不多，只有半点。 999感觉自己如果是人，这个时候就要嘴角抽搐了：【你太过分了。】 010没说话，村子里穷，养的鸡都瘦骨嶙峋，为了抢吃的还凶，要是有狗，他也乐意去追狗的。 010也回了一声，然后震惊地和999感叹：【居然看见我没有跑。】 999说：【她是你堂姐。】 它慌张去翻了一遍徐易的记忆，他和堂姐接触不多，堂姐在的时候他被送到其他村读小学，初中辍学回来，堂姐已经嫁去了别的村子。 他找的位置头顶有阴凉，就是周围有小溪，风吹拂过来，带着水里的腥味。 他睡太久，脖子上被咬了好几个包，钻出来的时候顺手抓了抓，留下几道红红的指痕，但是撞上一群鸭子后就忘光光了后颈上的痒意。 010：。 010嘴巴一下子瘪了下去，今天不用做农活，所以他换了干净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