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觉得我会杀掉你？” 顾献清醒地感觉到了和黑影融合后，他的脾性变得更加偏激暴虐。 确实，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没有人会不害怕。诺伊斯现在的表现，说不定都是为了求生。 眼前人还毫无所觉地看着自己，圆润闪亮的猫瞳一瞬不瞬，像是在努力看出自己有什么区别。 精神力具象化是人的潜意识，自然还包含了人对于敏感的天生性的警惕，小触手会这么怕他，也是因为他从自己身上感到了无与伦比比的危险 顾献觉得，自己似乎落入了什么逻辑陷阱。 顾献态度良好道：“好的。” 010犹豫了一下，顾献原本放晴一点的心情立刻重新乌云密布。 他小声道：“精神链接不解开的话，你也是在吃掉你自己呀。” 他道：“有点疼。” 010回头，发现黑影扒着的一整面墙塌了下来。 010：？？？ 010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虚。 他说：“怎、怎么啦。” “不、不吃吗。” 010紧张兮兮地想， 被打死会很痛的。 顾献听见这话气笑了。 他只好抬手召来小黑，然后指了指010道：“吃掉他。” 这么快吗，现在就吃吗。 他把人抱紧了， 凉凉地道：“不是吃掉你吗？” 顾献甚至不用偏头，就可以嗅到诺伊斯身上浅淡的香气。 顾献道：“不脏。” 他现在简直像是一个铁了心要吃掉人的恶魔，010绞尽脑汁，然后补充道：“我还没有吃刚才买的糖。” 顾献稳稳托着怀里的人：“嗯， 这个可以，还有呢？” 他可怜道：“刚刚的麻醉剂还有吗， 麻烦再给我一管吧。” 顾献捏着人的下巴让人转了个方向。 被召来的那一缕黑影从听到命令后就一动不动，木木地站在原地，像是死掉了。 黑影连犹豫都不带的，像是个追着尾巴的小狗就开始飞快地原地打转，就连被压在墙地下的黑影也纷纷钻了出来开始打转。 他道：“你不要欺负小黑呀。” 虽然不会说话，可是010莫名感觉自己听到了它们的声音。 他懒懒抱着怀里的人，像是抱了一朵又软又甜的云。他道：“你看看，听我的么？” 他眼里带着新奇，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尝试和黑影有过交流，都是直接让小触手和它们玩的。 “小黑小黑。” 随后下一秒，他就看见黑影打着欢地往诺伊斯身边凑过去。 算了。 他冷静地移开目光，放在正艰难从废墟下爬出的反叛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