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一字一句地耐心解释,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回想过往,诚实地认同,接受定性。 元归云也接受,认同了。 元归云比江西糖聪明,江西糖又知道自己是笨蛋,选择听他的话。 如果江西糖问起,他会解释一两句,但也到此为止了。 神秘的东西,会令人向往的。江西糖向往成为元归云这样的男人。 元归云过界了。 这就跟主动揭露魔术手段的魔术师一样,当场表演的魔术有多么另人惊艳无比,之后揭露后,人们便会有多失望。 没有一个魔术师会这样做。 人们对强者的要求也是有等级的,不风轻云淡的强者,没有逼格。 元归云可是王啊,王就该高高坐在王座,灰眸里堆满别人看不透的东西,高处不胜寒地冷漠寡言,然后风轻云淡的下达指令,掌握人的生死。 至少现在,方月夜就因为他说出如此详细的这一大段,对元归云失望了。 因为很惊讶,不可置信,不知道怎么面对过界的话语,江西糖拼命努力地想消化元归云说的那些话,却根本记不住! “……我……爹地……我……” “……没必要跟我说的……我……爹地……我……” 那么长的话,江西糖好希望自己能听的清清楚楚,然后可以大声说,啊!原来是这样,我听懂了! 过界的人明明是元归云,江西糖却觉得最难堪的人是自己。 “二手知识这个词,只是我随口比喻二手烟,并没有什么深意。我想说的是,何必把他的知识强硬的塞到你面前,想让公主为这些知识折服,达到自己求婚成功的目的,是跟二手烟一样,被赋予了别人意志的二手知识,是有害的。” 元归云用手擦掉江西糖落下的哪滴眼泪,低声道:“是我吸烟,便理所当然地拿烟做比喻,忘记了你根本不吸烟,所以不会理解这个比喻,我应该用公主能听懂的词语,嗯……糖果行吗?” 江西糖吸了吸鼻子,立即摇了摇头。 江西糖摇头:“……是,我不要。” “可刚才……那些话……” 太想抓住某样东西,却无法抓住的无力感,重重地压在江西糖的喉咙,让他觉得呼吸都是压抑的。 江西糖又点了点头,突然贴上的陌生人,那么热情,肯定不怀好意。 元归云直接复述一遍,江西糖即使刚才没听清楚,现在也清楚了,他点了点头。 元归云让江西糖看向沉着脸的方月夜:“公主,你说,他为什么不跑,还在这里一直听我们讲话呢?是不是因为什么目的,不得不留在这?” 元归云立即说:“对了,公主已经懂了最核心的点,很棒。” 呐,这他喵的不是开卷考试吗?呐? 元归云态度依旧:“他因为何必有求我们,放狠话但没走,就代表愿意成为案例,表达歉意。” 元归云低声询问江西糖的意见。 “嗯,看来他歉意很深,想求我们办事的态度也很坚决,公主可以把他当玩具了。”元归云故意这样说给方月夜说。 想起方月夜刚才的大笑,江西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方月夜松了口气。 “我要给你扎辫子,扎……” 江西糖转回来,严肃地伸出了五根嫩白的手指:“扎五个辫子,是冲天辫……” 方月夜:“……” 笑不出来了,呐。己好歹也是堂堂的代理大群主,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妥协呢? 元归云从兜里掏出了一团金色的皮筋, 放到了江西糖白嫩的掌心。 他困惑地盯着元归云外套的口袋, 心想这里面怎么会真有皮筋?总不该是哆啦a梦的口袋吧? 方月夜微微一动,头上的辫子跟着晃动, 有两个辫子因为长度太长下垂,竟然还左右打他的脸。 江西糖心满意足的收手,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摇了摇头, 回方月夜:“不是,呐。” 方月夜:“呐,是吗?我好伤心呐,糖酱。” “你呐,卡哇伊。”江西糖说。 江西糖第一次把对方说沉默后,激动的手心都冒汗了。 怪不得方月夜要这样说话,原来这样说话威力那么大。 因为正处于新鲜劲,又刚赢了一局,江西糖蓝眸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看,似乎还想从方月夜身上看出些什么,学点什么新东西。 江西糖的眼神透露出过于清澈的专注,他开始还能坦然自若,后面莫名觉得自己像是挂在案板上的肉,要被盯着火了。 江西糖的手握紧又松开,重复了好几次这个动作,他才想好怎么回方月夜这句话:“没有呐,嗯~五条辫辫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