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蒄疑惑地问:“可卢秀清不是被割喉死的吗?” 唐蒄把毛巾挂到旁边:“直接勒死她不就好了?” 唐蒄把毛巾取下来,跟在宋迤身后出了洗手间:“血肉模糊到辨不清了,那你怎么知道她是被割喉死的?” 唐蒄忙不迭摇头,顺便把毛巾还给孙琦琦。 唐蒄试着想象了一下,不禁皱起眉头。宋迤觉得她这表情有点好笑,就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说:“宁远疆的作案前提是他知道卢秀清和马颂藕断丝连诈取他的钱财。孙先生,车厢里的地毯是由谁负责清理打扫的?” “哦,”唐蒄回头看他,“你们列车长姓什么?” 唐蒄跟宋迤对视一眼,说话间走回车厢,金萱嘉知道地毯里泡了东西后就故意维持着脚不沾地的姿势。她看见宋迤和唐蒄回来,赶紧招手把两人叫到桌边,汇报道:“宁叔叔想起来了,他是在贺琳之前去的观光台。” 金萱嘉点头:“贺琳能作证。” 宋迤也不知她为什么对宁远疆这样疑心,但她本来也是想叫列车长过来问话。唐蒄把所有人都叫到宁远疆这桌旁边,包括和他关系势同水火的马颂。 覃辉勉脸上挂着笑,诚实地说:“我是她爸爸。” 金萱嘉掰碎饼干,果断地说:“抢了你女儿工作的卢秀清死在你负责的车上了,要辩解可只有现在了。” 宋迤问:“地毯上的蜡是您做的吗?” 唐蒄看看宁远疆,又看看覃辉勉,极度无法接受地问:“你是不是觉得你杀卢秀清是替你的女儿报仇?” 他的目光依次看着面前的人们:“想不到心里想着她的人这么多,都齐聚在这个车厢里了。卢秀清是飞上枝头众星捧月,谁来怜惜我女儿九泉之下尸骨未寒呢?” “我不管。只要害我女儿不高兴的人死了,我这颗心才能安生。”覃辉勉戳着胸口说,“你们是不晓得我,我天天夜里做梦,都听见翠萍哭着跟我说她有多难过!” 站在宋迤身边的马颂突然锤桌,唐蒄慌忙把宋迤往自己这边拽了拽,他厉声说:“秀清愿意为覃翠萍的死道过歉,以她的性子都向你低头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假意骗她上车,说等列车开动后,我得空了就在司机室和一等车厢之间的观光台上等她。她提前站在那里,省了我在她死后再做布置的力气。杀她的刀丢下车,你们想找也找不到。”覃辉勉抬起手来,低头注视着自己的战栗不止的两手,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杀她那么容易,我真的,我真的亲手杀了害我女儿的仇人。 唐蒄蹙着眉下意识抓紧了宋迤的袖子,金萱嘉眼见大家都没动作,干脆利落地说:“好啊,我去报警。” 还不等这句话的一个字脱口,身影就抢先一步夺去了所有人的注意。不知他从哪里拿到一把匕首,从被唐蒄叫过来开始就将其藏在袖管里,谁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