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啊？”苏缃一手搂着金芳菲一手嗑瓜子，“你说你和她家住一个村，平时应该互相照应的呀。” 苏缃脸上是经年累月练出的真诚笑容，那双带笑的眼睛看得林雪梅心里发毛。她知道说谎势必被眼前这个女人看穿，所以她不敢不说实话，但苏缃还是不信。 林雪梅诚惶诚恐地把糖接下：“谢谢太太。” 林雪梅背书般道：“不敢，没有怕您。” 金萱嘉以前和唐蒄是同学，只在和她玩的叶家小姐身边见过她。那时的唐蒄就很会溜须拍马，出现时经常是给小姐送水递毛巾，像个带到学校里的下人—— 如今唐蒄要跳槽到金家来，近几日出了不少风头。但金家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除了金萱嘉以前在学校里屈指可数的几次会面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消息了。 有了上回的经验，唐蒄走近特意高声喊：“报告。” “那肯定是没有问题呀。”唐蒄嬉皮笑脸地凑上来，她瞧见宋迤搁在栏杆外的手，调笑道，“上回金小姐跟我说了你抠别人嗓子眼的事，今天倒是又见识了。” 唐蒄看见晃荡在她耳下的那两块碧色，语气轻快地问：“你那个耳环还戴着啊？都和酸汤饺子搅在一块儿了，换成是我的，我就假充干净的二手货买给别人。” “那怎么办，难道要我丢掉吗？我对钱还是很喜欢的，丢了耳环不就是丢了钱嘛。”唐蒄摇头晃脑地说完，盯着宋迤的耳环说，“你这耳环很值钱吗？” 唐蒄就对这种话题感兴趣：“值多少？” 唐蒄了然道：“这么珍贵，是别人送你的吧？” “那不然你还给多少钱也不卖，这种情况呢，一般求的是背后的情分。”唐蒄敏锐地问，“难道是和马颂卢秀清的那条项链一样，是你和谁的定情信物？” 唐蒄偷偷用余光瞄她，宋迤看着司机室的门，没有表情。唐蒄随口说：“看来你老师对你很好。” 唐蒄瞟着那个笑容发呆，宋迤倒是光明正大地转过头来看着她：“你的问题问完了？” 宋迤抬起手，手上的液体早已在冷风里凝结，堆积在指缝间形成一滩模糊的白色。唐蒄将她冻得发僵的手抓过来，伸手在那堆白色里抠几下，宋迤躲痒般将手收回去了。她没有再闻，问唐蒄：“是什么？” “嗯，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宋迤指着关着门的司机室说，“这扇门后还有两个嫌疑人我们没问过。” ◎来人哪杀人了◎ 卢秀清死后还能直立，恐怕是凝固的蜡将她与观光台的地面粘在了一起。一等车厢配着暖气，在靠近暖气片的座位上停留，沾上的蜡就不会干。贺琳的位置离观光台太近才会被影响到，但也无伤大雅，不妨碍行走。 “把整个车厢的地毯都泡上蜡，还真是大手笔。”唐蒄和宋迤挤在洗手间里，借着宋迤的光也在孙琦琦带来的热水里暖了暖手，“这种事宁远疆做得到吗？” 唐蒄说：“还有车头前面那两个人，我们还没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