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曼身上又困又乏,她晕了醒,醒了又晕。 …… 望着头顶那方层迭飞扬的轻软纱幔,身下躺着的床褥竟是从未感受过的柔软。她的周身舒适清爽又干燥。只觉整个人飘飘忽忽,恍然如坠仙境般。 耳边有什么清脆的咔嚓咔嚓声。 有人正单膝跪于床下。男人捧着她细瘦白净的一只脚,拿把小巧的银剪子在为她仔仔细细修剪指甲。 如此,一根脚指方算是完成了。 在认出对方身份的一瞬,梁曼下意识将脚缩回。 闻言,她有些迟疑。梁曼一时摸不明白这个疯子又想要干什么。 梁曼渐渐回想起这些日子她都是怎么过的。 思及至此,脸上不免有些赧然。 梁曼慢慢攥紧拳,含恨冷冷道:“…你又想怎样。” 他将手肘搭在膝上,歪头笑道:“我可是被你害到走火入魔差点死了呀。你还将我的教众给一锅端了,一人不留。…于情于理你不都该赔我点东西么。” 顺着男人松松敞开的领口,梁曼发觉对方胸膛上新添了几样骇人伤疤。其中,锁骨下有几道斜斜横贯前胸的狰狞爪痕,似乎正是某种猛兽所留。 她皱眉反驳:“我可没杀你无相教一人。” 原本梁曼没听明白他这些自相矛盾的话的意思。但看着连夏漫不经心的表情,脑子里却凭空冒出一个恐怖的念头。 是他自己。 等爬出来。他自己又将他全教上下、所有教众全杀光了。一人不留… 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个疯子。明明她死都不怕,梁曼却在此时不自觉抓紧被褥,声音微不可查地发起颤来:“…我什么东西都没有,我赔不了你…” 他眨也不眨地紧盯她,捧起脚背轻轻一吻。连夏直起身,顺着她的腿爬上床,缓缓俯下来。 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苍白脸庞,那颗小痣与薄唇是一般猩红。他舔着唇盯她,歪头微微一笑:“你怎么没有。” 这个疯子似乎真的上瘾了。 梁曼的手终日被绳索缚住。 梁曼木木地猜,他多半还是功力大减。不然也不至于这样防备她一个菜鸡。 平日里,这里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住。每逢饭点,男人才会放人进来摆上一桌满满当当的饭菜。 她自然是不会吃。 但男人丝毫不觉生气。一勺送至她唇边,见她不张嘴,他便自然而然地又绕一圈将勺子送回自己嘴里。 用过饭后,连夏还装模作样地给她擦擦嘴。 甚至如厕时,这个疯子依旧是蹲在她面前盯着。 虽然努力逼自己不去理会,但功夫到底还是不到家。她咬牙,愤恨地让他滚。 说着就伸手过来,不顾她挣扎手指强行探进。嘴里还若无其事调笑:“怎么还这样害羞。那天不是在马背上当着我面尿了许多么…” 连夏完全只把她当一个新鲜玩物,就像小孩摆弄娃娃一样。梁曼清楚的知道,在他眼里,他并没有把自己当一个人来看。 如此日复一日下去,梁曼早已麻木。她满心都是灰暗的绝望。 只盼着,这个疯子早日能将自己玩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