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手足间(1 / 1)

大老远的就见单湛在院子里和许卓说些什么。梁曼悄悄过去,踮脚拍拍他右边的肩膀,然后迅速跳到左边蹲下。 梁曼嘿嘿直笑:“哎呀,今天的大哥怎么这么明察秋毫了。” 打开一看,里面是个热乎乎油滋滋的肉烧饼,梁曼也不跟他们客气,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啃,边吃边问:“怎么起这么早啊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梁曼边吃边鼓着腮帮子戳穿他:“得了吧你!明明你起来的时候也早不到哪去。每天说是去谈镖局的新场地,实际上在镇子买了好多坛酒偷偷背回来。你天天晚上躲在屋子里喝酒喝到半夜,早上醉醺醺地起不来床。这些你当我都不知道啊!装什么装! 梁曼得意洋洋地呲牙继续:“咱们这个队伍,纯粹是被你带坏了风气!我起不来床就是因为你没有起到一个良好的带头作用。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单湛抖着嘴巴指了她很久也没找到反驳的借口。他一甩袖子,气呼呼地转头就往外走:“老许我们走!留这个死丫头自己在这吧,咱俩回晋南去!” 单湛气哄哄地走了几步,却见没人跟上,他转头对着许卓催促:“走啊你!” 单湛怒不可遏地直喘粗气,一副我誓要与你们恩断义绝地冷傲模样:“好好好!你们两个…!可以,可以的很!我记住你们了!” 单湛憋屈地不行,转了一圈自己磨磨蹭蹭地回来了。 单湛冷哼:“少来这套。我是担心你们两个在这惹出麻烦没人收尾所以才勉强留下的,不然我早就走了。谁还管你们两个死活。” 单湛刚毅的脸上写满了高冷:“你知道就好。” 一直转到后院,隐隐听到有两个人在交谈。梁曼本打算离开,却隔着花丛看到白华渊就在里面,她就寻思在一边等等,等他说完话出来。 一位少年道:“六哥,不是我说你,难道你真就甘愿在这里当一辈子郎中吗?说真的,我都觉得非常可笑。因为你,我在兄弟几个面前都有点抬不起头来。” 站在白华渊对面的是一个黑衣服的少年,梁曼听他声音感觉有些熟悉,但并不能看到他长得什么样子。 “你不想想你自己也就罢了,你也得考虑考虑我吧。幼时我明明很得父皇喜爱,本来是很有希望够到那个位子的,但就因为你的拖累,我现在哪有资本去和三哥五哥他们抗衡?自己不争气也就罢了,你有没有想过,咱们母妃去的这样早,什么东西也没有,不就得靠咱哥两个努努力,为她争取个太后的谥号吗?” 真是欺人太甚!听到这里,梁曼无论如何也等不下去了。她从花丛里跨出去,对那人劈头盖脸地一顿骂:“你怎么和你哥哥说话的?就你这样当弟弟的还嫌你哥哥拖累你?你这是什么家教!” 少年一看就是一副目中无人飞扬跋扈的架势。他着一身玄青缕金虎纹长袍,头戴金冠长发在身后束起,身前却还垂着对小辫子。此人剑眉星目英英玉立,整个人锐利如尖刀般灼灼逼人,浑身气芒犀利地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梁曼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少年就是那日在青楼里,他们隔壁那个一直叽叽歪歪出言抱怨的家伙。不过还好那日她带了斗笠,因此这人八成不会认出她来。 那个少年确实没有认出她来。他不仅没有认出来,还眯起了眼冷冷地盯她,眼神狠戾如同毒蛇般让人后背发凉。 “不过,六哥的眼光也实在太差了吧。”少年扬起下巴,鄙夷地斜睨梁曼,“就这么个货色,六哥也能下得去嘴吗?” 一直在旁沉默着一言不发的白华渊终于开口了:“阿衍,不得无礼!这是我的病人。” 梁曼真的很想冲上去打人。但她一想到这人身份,便勉强忍耐下怒意,指着那人破口大骂:“你说什么!你说谁饥不择食!臭小子你给我滚过来!老娘今天非得把你打得你哥都认不出来!…” 白华渊立刻打断他:“好了好了,时辰已经不早了。阿衍你先回屋,我去为你煎药。” 梁曼义正言辞道:“这根本不算什么。你这个弟弟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无论是谁碰到了这种事都会站出来的!” 白华渊扯起嘴角苦笑一声,显然是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言。 她忍不住将自己带入到拯救颓废青年的演讲者身份,利用自己熟读各种烂大街鸡汤及热血标语的有利优势。梁曼对着白华渊慷慨激昂道:“千万不要因为自己的缺陷就去否定自己,你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你只有打败自己,才能战胜自己心中的软弱,才能战胜那些欺负自己的人!你的医术如此精湛,你所帮助所救的人比我们普通人都要多的多,这是我们全都比不过比不了的!你在我心中,根本比你弟弟那些人都要厉害许多!” “——你不一定向阳而生,但你一定可以逆风翻盘!” “——你的未来,就由你自己书写!” 她越说越顺溜,止不住嘴地说了一大嘟噜才察觉出哪里不太对:这些好像都是高考标语啊… 白华渊愣怔了许久,才勉强笑着说:“梁姑娘真是出口成章,白某今日受益匪浅…” 白华渊没有接腔。他操控着素舆转身道:“…多谢姑娘指点迷津。在下听明白了。不过,我还得拜托姑娘替我守住在下身份的秘密。” 白华渊道:“那就多谢姑娘了。在下还要去煎药,先失陪了。” 说完,没等梁曼回应他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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