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梁曼只要没事便都来书房画画。经过白华渊的耐心指点,她可以说是在画技上小有所成。 而白华渊跟梁曼学会了丁老头,又热情地拉着她让她教给他画7+2=9的老鼠,还有一笔画的小鸟。白华渊每每见到这种化繁为简的画法都禁不住啧啧赞叹,言语间的热切颇有引她为知己的意思。 一个不良于行的医术天才和一个冒冒失失的笨蛋,两个人在小小的书房里因为互吹互擂而产生了一种革命性的友谊。一时间,彼此二人颇有一丝惺惺相惜的意味。 白华渊在窗下挥毫落纸,听到梁曼前来,他头也不回道:“稍等,马上就好。” 对方抬头莞尔:“跟我客气什么,这整个书房本来就对你全部开放。” 与之前相比,面前的墙又换上了些新的画,都是这些日子里白华渊比较满意的画作。其中也有几幅画是她的。 梁曼一瞅见它就十分心虚。她嘴角微微抽搐,赶紧把脸转开。 啧啧,瞧瞧人家,就算是废稿也这么好看。 她拿开上面盖着的纸堆,才发现箱底垒着一个个酒坛子。这些酒坛子颜色不一,大小不一,就连封口的红纸样式也不太一样。 白华渊此时正好搁下笔。他见梁曼拿着酒坛子,解释道:“这些都是我的病人送我的。” 白华渊摇头:“不是,储存药酒我有专门的屋子。” 白华渊还是摇摇头:“也不是。这些酒坛子是我喝完后藏在这里的。” 他指了指书架上的七八个大木箱:“喏,这些就是我喝完的酒了。最里的一箱是没喝的。” 白华渊笑了笑,笑容有些黯然,低声喃喃:“嗜酒自然是不好。可这也是最简单,最不伤身体的忘忧之法了……” 白华渊道:“那可不行。白青他不许我饮酒,他一见我喝酒就念叨喝酒伤身。所以我一直都是将酒藏在这里偷偷喝的。” 白华渊轻笑一下,惯来温柔清雅的脸庞上难得的透出一丝狡黠:“我把他支给阿衍了。他总是担心阿衍在府上住的不好,我就把他派过去让他贴身伺候着,也省的他老在我耳边唠唠叨叨。” “对啦,”她想起件事,拍了拍白华渊肩膀真诚道,“上次你送我了那些酒还没好好感谢你呢。你的药酒真不错,那几坛子一晚上我们三个全喝光了。” 梁曼不解地挠挠头:“能有什么事?我们就是都喝醉了…怎么了?有哪里不妥吗?” 他见梁曼还在疑惑地看着自己,指尖慌张地点着额头转着眼吞吞吐吐地解释:“…我以为你就是送你大哥喝的,我以为他会懂这些的…不过也怪我,那天没有跟你全都说明白。嗯…药酒是用来进补的,不适合当成普通酒那样过量饮用。而且这个药酒的药效太冲了…它不适合姑娘喝,男子每次最好也只少酌几杯即可…不过你们几个既然没出事,那就没什么大碍。” 梁曼接过画,仔细端量起来。 如今梁曼的夸人技能基本已修炼到顶了,一拿过画立刻眼也不眨地拿腔拿调起来:“神作,真是神作!唉,白兄的画技又精进了!看这雪,”她点点画中一角,摇头晃脑感叹,“飘逸壮美,如仙如幻,啧啧,真是美轮美奂!再看这构图,空灵澄澈,意境非凡。我不过简单描述几句,你却能画的如此精妙,白兄真不愧是不世出的大家!如此超凡脱俗的画作,真可谓此画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人观!” 梁曼理直气壮道:“怎么啦,我才夸了几句你就愧不敢当了,那你比我可差得远。”她指了指墙上的一张小猪佩奇,“你昨天还夸我鬼斧神工堪称妙极,出神入化已至绝境呢!” 两人嬉笑几句,白华渊道:“不过我倒真想看看你所说的雪景。榆芙谷气候温和,冬天很少下雪,即使下雪也不过寥寥几点雪粒 梁曼笑道:“下雪有什么好看的,我打小都看够了。要我说,看雪还不如看你的山茶花,那不比雪美多了!” 梁曼道:“那感情好呀。要是今年这里能下雪,说不定还可以看到山茶花淋雪的美景呢。” “我倒觉得今年一定会下雪,”梁曼信心满满道,“敢不敢跟我打赌,我赌榆芙谷今年一定有雪!” “赢不赢不重要。就说敢不敢赌吧!” 梁曼沉吟片刻:“要赌就赌个好玩的。嗯…谁要是输了,谁就去做一件自己最不喜欢的事,怎么样?” 梁曼狡黠地眨眨眼:“白兄真是爽快!既然如此,我们一言为定!到时候谁也不许耍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