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千灵艺坊的管事说谎？”韩禧略略提高了音量，“刑部和大理寺两尊大佛架着，他还敢说谎？” “你什么意思？” 凌行川作为凶手的确最合适不过。他全家几乎都死在齐越人手里，他自己也被齐越人毁了。 韩禧越听林珣的话，越是觉得周围的一切在微弱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毛骨悚然。 “那真正的凶手是谁？为什么非得要保全他？” 韩禧听着林珣的话，只觉得他好像知道凶手是谁。 他要不要管？ 不过韩禧至少可以确定林珣没安什么好心。 最难受的是，他如果不管，兴许凌行川真会被冤枉入狱。 “你虽分析得头头是道，却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不过林珣明显已经摸透了他的想法，“没有证据咱们可以合作找到证据，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强权枉顾性命。” 人都道官商勾结。 更讨厌强权之下草菅人命，毫无正义和公平可言。 韩禧决定先不去想后面的事，好歹知道真相再说。 对方一直将他当猴耍的态度已经惹恼了他。 韩禧嗤笑，“但愿真如你所说。不过我们俩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待韩禧走后，他静静站在一片黑暗中。 这样的人怎么配做皇帝呢？ 另一边，苏棠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也怕两国就此开战，但萧景榕表示不用忧心。 “儿臣亲自去找小皇叔，王府门口的侍卫只说小皇叔出门游山玩水，不在家。 因而儿臣略微逼问两句，他们就慌了神，总觉得不太对劲。” 小寿王出门不跟她打声招呼本来就够奇怪了，这会子萧韶鄞又看出些不对，更叫苏棠担心。 他刚好在齐越使臣被杀这档口消失不见，万一真有什么关联就糟了。 即便萧景榕已经让沈周离开。 “如何？我没骗你吧？” 林珣不动声色地将茶放在桌上，“这件案子朝廷会找人顶罪并不稀奇，兴许你只是侥幸猜对罢了。” 林珣微微眯眼，他虽有意引导韩禧深入调查，实则他其实也并不知道朝廷要护着的人是谁。 林珣抿了一口茶，静待女子说出下文。 林珣眼中闪过一丝暗芒，手指摩挲着杯沿，“倘若你所言为真，我会考虑。” 林珣听到“年轻气盛”四字便知女子指的是谁。 甚至不惜牺牲一个忠烈之后保他。 因此林珣并不害怕女子是在骗自己。 “其实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怎么看出我并非林瑜的？你自幼外出求学，少有待在家中，按理不该太了解你这位妹妹才是。” 他或许并不了解林瑜。 两个目的不同的人，如何会混为一谈。 起初他因为事忙，又不够银两找地方安置她，几次回绝。 只送了些银钱回去。 更何况他们兄妹二人聚少离多，所谓情谊，不过靠几分血缘撑着罢了。 林瑜未尝见得多待见他这个哥哥。 林珣看向远处。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林珣复盯着女子。 林珣站起身来，“我如何知道的并不重要。” “你不留在家里吃饭？”女子叫住他，语气熟络自然。 路过灶房，里面飘出淡淡的饭菜香。 若是单纯的利益交换便罢了，那女子却屡次三番做这些事，不知是何居心。 苏棠看着静默喝汤的萧景榕，终是没忍住问出口。 她只好亲自到太极宫找他。 或者用更委婉的方式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