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们很难找出这个人。” “娘娘的意思是……” 利用人妄图毁尸灭迹的心虚和恐惧，这一招不论什么时代都很奏效。 想逼凶手再次作案。 不过当真相揭开时，苏棠还是不免唏嘘。 被称作梅奴的女子便是当初苏棠首到掖庭救下的女子。 因为脸盲，苏棠在织作坊也记不得几个人，她自然是其中之一。 苏棠有些心塞，遂不想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她都这么问了，苏棠猜问题肯定出在自己身上，“因为本宫帮了你两次，却没把你彻底拉出深渊？” “你无法接受的不是织作坊给你的皮肉之苦，而是本宫从一个多管闲事的冷宫弃妃，变成操纵一切的掌权者。这所有的一切你都看在眼里，对吗？” “你今日的作为就是本宫不肯帮人帮到底的原因。 不过本宫很快就从你的眼神里看明白了一件事情——路遇饿孚，不可善施。 梅奴恶狠狠地抱怨，“你就是看不起我们，何必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当时那个跟在你身边的小姑娘，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吧？我看得出来！你只会留这些对你有利用价值的人！” 依你的罪行，杀人偿命是肯定的。你若不想说，那便慢慢耗着吧。” 苏棠走出地牢，昏暗与光亮交错，晃得人头晕。 苏棠很满意柳然的分寸，寻常人此刻只怕早就问她有没有问出点什么了。 “是。” 苏棠回去之后琢磨着梅奴留下的那句诗，刚好在她的知识盲区。 苏棠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要真是这样，直接告诉她不行吗？ 萧景榕进来就是两连问，“掖庭出什么事了？将你气成这副样子？” 萧景榕沉下脸，“放肆。” 不过想归想，手上还是拽了拽他的衣袖。 “皇上知道‘算人常欲杀，顾己自贪心’有何深意吗？” 对弈？ 这不是更懵了吗？ 直到快要睡着之时她才想起，其实梅奴并没有受过什么教育。 如果单从萧景榕讲的对弈，下棋来看…… 钰棋。 这种不正当的事一般不会经过太多人的手，否则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瑛美人 沉鹭跟着苏棠去跟皇后请安回来，附在苏棠耳边低声问。 苏棠心中暗道，本来就该二十好几嫁人才正常。 年龄是一回事，关键她的眼神和气势就不像一般闺中女儿家。 “你倒观察得仔细，咱们是该小心提防些。” 今年秋收，各处蝗灾闹得厉害，太史局夜观星象，算出她身带祥瑞，按民间的说法就是旺夫，因而皇上才把她接进宫。” 萧景榕还信这个？ 平日里祭天求神还能说得过去，总归是求一份心安。但鬼神之事具体到某个人身上，难免显得刻意。 不过苏棠想起自己遇到的那个道士，又觉得什么事都有可能。 苏棠半嗔半笑地看着沉鹭，“不可胡言，这是皇上的决定，咱们岂能妄议？不过后宫没少进新人，她也不算顶出众的，你这丫头怎么偏偏对她有这么大敌意？” 苏棠垂眸，她自然也有同感。 苏棠蹙眉，“不可。你表哥才从掖庭放出来，再贸然插手这等事，难免招惹是非。” 苏棠抬头看向时鸢，既有不解，亦有忧虑。 苏棠闻言眉头皱得更深。 她本以为上回在地牢杜莫是因为被人算计所以冲动之下说了气话。 简直就是疯子。 苏棠清楚杜莫不一定是真的想帮她，或许是想借她的手复仇，亦或是攀登更高的权力巅峰。 光凭他短短几日便把自己从掖庭狱里面捞出来，还将搞他的人送进去这一点就 一把双刃剑……用还是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