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展芳翰，如见玉颜。姐姐近来可安？信中所言恐污姐姐尊耳，望姐姐勿怪。 身旁蓝衣公子好心搀扶，显摆公子顺势偎于其怀。 显摆公子变本加厉，左手扣住蓝衣公子后颈，右手伸向其不雅之处。 显摆公子如梦初醒，可惜为时已晚。 韩禧一番描述绘声绘色，魏县伯家的公子称为“显摆公子”也算把谐音梗玩明白了。 或者……就是被下了药。 可又有谁敢在皇帝面前动手脚？ 苏棠刚把信烧完，时鸢便三步并作两步往里进，“扑通”跪在她面前。 苏棠蹙眉，“杜莫？他怎么了？” 苏棠知道能坐到杜莫这种位置上的人手里都不会完全干净。 没有对错，只论输赢。 “太后不管吗？”杜莫毕竟是太后的人，得先搞清楚太后的态度，“可有革他大总管的职？” “只要太后没动怒，此事就尚有余地。”苏棠站起身来，“你先随本宫去掖庭一趟。” 杜莫双手被铁链吊起，发丝微微凌乱，身上有好几道血痕透出衣料。 那意思似乎是让她们不要管。 “打开。”苏棠并未犹豫，示意时鸢拿钥匙开门。 苏棠坐在其他狱卒搬来的凳子上，垂眸不语，直到狱卒跪着的腿隐隐发颤才道：“起来吧。” 苏棠打量着刑房，漫不经心道：“本宫就喜欢看人行刑。” “那……奴才继，继续？” “收受贿赂，私藏贡品。” 狱卒颤颤巍巍取出放在一旁的几页罪状递到苏棠面前，画押的地方仍空着。 也就是所谓的屈打成招。 狱卒没明白为何又问到这上头，如实答道：“回娘娘的话，这是骨鞭。” 狱卒不禁看了一眼苏棠，又慌忙低头。 “你是听了谁的吩咐？是内侍省的哪位公公，亦或是前朝的哪位御史？” 寻常鞭子只抵骨鞭一成威力，如今这位公公已经受了五鞭，便等同于五十鞭。今日之刑合该够了。” 杜莫摇头。 等狱卒离开，苏棠示意时鸢，“将药拿给他涂上吧。” “多谢娘娘。”杜莫躬身，神色从容，“剩下的奴才会自己解决。” “奴才做了些事，她老人家怪奴才手伸得太长，借此警告奴才一番罢了。” 除开桑楹和楚禾见面一事，苏棠始终没找到任何证据证明谣言是桑楹传的，所以没法对她怎么样。 苏棠打量着杜莫，对方虽面上斯文，只怕却不是个愿意吃哑巴亏的主。 正当苏棠犹豫要不要问时，杜莫却主动开口，“那宫女很难缠，娘娘日后需得万事小心。” 近期只发生了这一件大事。 可她想不明白这些和桑楹有什么关系。 听完杜莫所做的一切，苏棠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 可见对方的厉害之处。 光凭桑楹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 更别说煽动内侍省的人弹劾杜莫。 出了这种事，萧景榕不可能不查。 或许是萧景榕还未查清，然而最遭的结果是……他在替那个人遮掩。 苏棠想不到第二个。 杜莫清润的声音传来，不同于他平时刻意压低的嘶哑。 “本来一条死鱼臭了水叉出去便是，可惜它偏偏卡紧在石缝里，逼人将石头一齐清理。” 这人在说些什么？ 苏棠稳住心神，提醒道 “水臭了，喝不得，照样活不久。” 杜莫露出温柔的笑意，“牢里阴湿，不可让你家娘娘久待。” “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