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和萧景榕待在一起,反倒能更专注于眼前的景致。 松风水月,亦景亦人。 苏棠和他对视片刻,感知到某种奇怪的氛围之后故作不经意地别开眼。 苏棠余光瞥见留在一旁还未来得及叫人清理的食盒,从中取出没吃完的小饼。 见萧景榕颔首,苏棠隔着干净的手帕将饼掰开,打算自己先验过一半再递给他。 苏棠今日本就是卸下发髻后临时出门,只用了两只簪子固定头发,不太牢靠。 两人再次对上视线,苏棠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眼睛里的情绪,就被熟悉的清冽气息包围。 只是不过片刻,对方就有了退意。 啧啧啧……虽然周围没人,船夫也瞧不见他们这头,但这席地幕天的……实在非君子之行。 萧景榕眼中的两分赧色瞬间化为侵略。 苏棠心虚地咽口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好在腰后有一只手垫着,不至于会硌得痛……只是掌心的热意正渐渐穿透衣物。 虽说萧景榕至始至终并无其他逾矩的动作,甚至唇上的触碰亦十分克制,苏棠却有些招架不住了。 好在萧景榕并非狂浪之人,顺着她的力道便退后半步, 苏棠扶额,这是谁勾引谁啊? 萧景榕沉声吩咐掌船的太监。 萧景榕约莫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再未吐露只言片语 。 “回太极宫。” 李培顺面上恭恭敬敬应下,心里却一万个不明白。 苏棠跟在萧景榕身后走完二人顺道的一段路,站在路口恭送他离开,这才转头回乾祥宫。 不过兴许是个好兆头? 这么多年,苏棠也算看清了,凭她自己不可能在宫里如鱼得水。 苏棠做好心理建设,很快沉入梦乡。 八月下旬秋闱放榜,苏棠接到弟弟传来的喜讯,韩家小子成功中举。 苏棠备了份贺礼让人送出宫去,顺道给萧景榕提了一嘴给他个机会参加宫里办的杏林宴。 知道自己能入宫的韩禧尾巴翘上天,在他表哥面前炫耀了一番,狠狠宰了他哥一顿请自家好友吃饭。 苏成摇头,“你看着来吧,别太铺张,这地方随便两样菜就得数两银。” 苏成腼腆一笑。 三人坐在雅间,只有一扇窗户能看到外面走廊,韩禧和苏成二人恰好背对。 “哪个同窗?哥你说清楚行不行?” 韩禧立马站起来趴在窗口,只看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 韩禧回到座位上,看向苏成道:“好像真是林珣。他还没当上官呢,都能来这样的地方吃饭,果真是发达了。” 韩禧直接扔进嘴里,“我就是感慨而已,哪里嫉妒了?不过他有钱来吃饭,却连衣服都不肯买一身好的,就是很怪嘛。” 直到几人酒足饭饱,韩表哥和他们分开以后,苏成才低声叮嘱韩禧,“未来你若做官,有关林珣的事都得谨慎些,他……不好惹。” 苏成凝眉,“别不当回事。我派人查过林珣,他的住所不定日子在换,接触的人也很难摸到踪迹,能探听到的全是无用的东西。” 苏成并未跟韩禧去韩府,而是改道去了解语茗。 苏成瞧见对方的神色主动问,“查不到他见的是谁?” 苏成四指轻叩桌面,“远远跟着就行,别打草惊蛇。” 九月初,杏林宴如期举行,不过跟后宫嫔妃没什么关系。 一直到掌灯时分,小秋忽然来求见。 苏棠想起韩禧也在其中,忙问:“何事?” “可知道是谁?” 苏棠听着这个名号怪耳熟,但知道不是韩禧略松了口气,也未深想,“皇上如何处置的?” “这么严重?他是做了什么?莫不是当众扒人衣服了?” 魏县伯家好歹有爵位,他竟一点情面都没留。是坐在他身旁的举子。” 虽说酒精上头的确会释放压抑的本性,不过……真有人会蠢到在这种场合喝到神志不清吗? 就寝时分,苏棠躺在床上才猛然想起打哪儿听过“魏县伯”的名号。 前脚魏县伯夫人向皇后请旨,后脚她家里人就出事,未免太巧合了些。 翌日便收到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