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不想继续惯着白淑妃，“是啊。淑妃年轻，胃口好，近来又丰腴了不少，我可羡慕不来。” 苏棠很体谅女子的生育之苦，不觉得丰满一些有什么不好，偏偏有人非得故意找茬，她也只能被迫挑她的痛点反击。 苏棠正打算从另一边走，江婕妤扶着肚子从她身边经过，“给德妃娘娘请安。” 苏棠说罢走开两步，在宫里，谁跟孕妇沾上关系谁倒霉。 苏棠很无语，但她懒得跟孕妇计较，不等江婕妤完全直起身子，直接避开她往前。 苏棠回宫，刚坐下没一会儿，沉鹭就走到她跟前，“外面都传开了，说您嫉妒江婕妤怀孕，当众给她甩脸色。还把您之前罚跪她的事也全翻出来了。” 用过晚膳之后，两小只下学回来，苏棠和他们说话，却发现萧韶鄞格外反常。 萧韶鄞正要张嘴，却换成摇脑袋。 结果问了好半天才知道小崽子是门牙掉了。 “阿娘骗人。”萧韶鄞开口反驳，结果说话有些漏风。 苏棠不厚道地笑了。 “没事没事，很快就长起来了。大家都要掉牙的，姐姐不是也掉过吗？” 只是还是不愿随便张口说话，彻底变成高冷人设。 …… “这就是那位陆先生的先生住的地方？”韩禧边走边看，“这也太破了，还不如我家茅厕……你确定他以前是状元？” “我错了。”韩禧果断认错，“我就是好奇。” 迟柳先生正在给小孩梳头发，放下手，捶捶自己的老骨头，看向韩禧，“你来试试。” 迟柳先生给他一个不是你还有谁的眼神。 他本以为绑完头发就行，结果一上午除了陪孩子玩，什么都没干成。 苏成趁着韩禧在跟孩子们玩，偷偷问迟柳先生，“先生觉得晚生这好友如何？” 苏成松了一口气，这是能收下韩禧的意思。 苏成起身，“晚生去做饭。” 韩禧刚想歇一口气，就被迟柳先生叫住，丢给他一张题目。 韩禧拿起来一看，分明一个时辰都不见得能写完。 闻着不远处飘来的饭香，韩禧感觉自己的脑子更成一团浆糊了，他只能强撑着稳住心神，不去受外界影响。 迟柳先生接过韩禧辛苦两刻钟的成果，只晃了一眼便拿来垫桌角。 饭毕，韩禧和苏成又收拾着洗碗，打扫屋子，直到入夜才忙完。 “他念你写，把这些纸写满，顺便背下来。” “你见过哪个状元的字写成你那样？” 林尚书的账册 林尚书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是真小瞧了眼前的年轻人。 “义父不必屡次试探。”林珣摸清对方的底细，也不再收敛，“不论我有没有本事，义父都没得选。咱们不如开诚布公，把事情解决……毕竟留给义父的时间可不多。” 眉毛拧成一股，已是要动怒的前兆。 “哦？”林尚书神情一变，火气转为好奇。 林尚书心头一惊，他本只打算做掉水部司主事，没想到看似温良的青年人比他还要心狠。 林珣给林尚书看过后便将纸放在一旁的烛台上点燃，而后用指尖碾碎落下的灰烬，“真正的账本就有劳义父派人送到我的住处了，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好。” 林珣将面前未动过的茶水倾倒在指尖，洗去灰烬留下的黑渍，“我还要回去温书，就不叨扰义父了。” 雷声阵阵，声声入耳。 林尚书望着不断从房檐上滴落的雨珠，心里忽而升起一股苍凉。 亲信满脸不可置信，“大人，您真要把账本给他？天下能人无数，咱们还可以找别人帮忙，他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能比得上您在官场大半辈子？您都解决不了的事，光靠他……”势助他平步青云，本官要想活命不应也得应。” “汪度向来如此，从不做赔本的买卖。在他眼里无能的人就是死人，他是想试一试这小子的能力，而且用本官的关系帮那小子进国子监，到头来真出了什么事，与他汪度何干呢？他这是有意让那小子和本官赌命。” 简陋的草庐似乎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不是他不想躲雨，而是整个草庐根本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 “久等了，岑主事。” 他恼恨一闪而过，却又顾不得许多，连忙迎上去，“林小公子。” 岑主事靠近林珣，“林小公子所说可是真的？” 岑主事瞥了一眼，用来擦脚他都嫌粗糙，遂没有接。 林珣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