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萧景榕丝毫不犹豫地答应,“李培顺,安排下去。” 江侍郎出门回头的刹那,萧景榕的眼神立马冷下来。 “等菏州水渠修好之后……”萧景榕眸光微凝,“杀。” 仿佛知道顾峥要说什么,萧景榕甩给他一个折子,“工部蛀虫颇多,早晚得连根拔起。林霁扎根太深,总得让人先松松土,朕再送他下黄泉。” “要紧的不在于此。”萧景榕声音难得带上一抹戾气,“菏州旧堤会垮,跟工部脱不了干系。” 谁敢得罪他啊? 义父 自皇上登基以来,她这算得上是头一份。贵妃能回家省亲,那是仗了太后的势,独独她是依靠皇上的恩宠。 江侍郎亦是快步上前。 父女俩亲热地话过家常后,江侍郎压低声音,“为父是外臣不能久待,你母亲一切安好,不必过多挂念。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尽早为皇家开枝散叶,届时便能让你母亲进宫陪你。” 江侍郎从宫里出来,回工部上值。 “江大人。” 他走进一间书房,对案几前的斑发男人行礼,“林大人。” “江侍郎此去菏州,山高路远,路上需得当心才是。” 林尚书闻言露出不达眼底的笑意,“别的倒没什么,只是你明日便要出发,今日就无需在工部当值了,回去歇息吧。” 林尚书并不吃他这一套,眼睛眯成一条缝,眼尾挤出好几条褶子,“若不是你驭下无方,他怎能越过你,在皇上面前献策?” “蠢?他心眼子可比你多。待他从菏州回来,又是大功一件。他第一个拿来开刀的人必定是你这个一贯打压他的旧上司。” “啧啧,你知道他这么多事,他不更得灭口?” 待水部司主事离开,林尚书低骂,“蠢货。” 林尚书进门便俯身,“先生。” “老夫保不了你。” “那位连十二羽林卫都派出来保他,让你不能趁他去菏州除掉他,证明那位铁了心要利用他钳制你,你的势力瓦解殆尽之时,便是你的死期。” “先生。”他第三次喊出声,已是略带哀求。 语毕,一旁的门帘被撩开。 “林尚书赏识你,有意收你为义子,你可愿意?” 他知道对方表面是在问他,实则是设局在考验他,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 林珣垂眸,扯开干涩的双唇,“义父。” …… 韩禧推门而入,看向还在淡定看书的苏成,“林珣要进国子监了你知道吗?” 韩禧上前猛晃苏成的肩膀,“进国子监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证明他半只脚都踏进官场了,可之前那些事还不清不楚呢,说不定他将来会成个鱼肉百姓的狗官。” “我就不信封子炎的死和他没关系!” “那我们不继续查下去,哪儿来的证据?” 苏成不等韩禧回答便继续道:“因为我们每一局都在输。不管是当初的偷窃一案,还是杀害西域商人的真凶,再到封子炎的死,哪一次不是对方先我们一步?” “你要做的事,你想过后果吗?我有种预感,林珣想要的绝不只是混个官职,光宗耀祖那么简单。假若和他对上,会很危险。 韩禧撇嘴,“爷才不屑花钱买来的官儿呢。” 韩禧越听越茫然。 说到底和林珣的恩怨多是因我而起,同你没有关系。你若是没有福泽苍生的雄心,并不必参与进来。” 这下把苏成整懵了,赶忙递手帕给韩禧。 苏成面露无奈。 至于你说的那些大道理,我都懂。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行。”苏成递给韩禧一本《疑狱集》,“那你先看看这吧。待会儿你随我一起去见陆先生。” 四月,天气渐渐热起来,众嫔妃自然不愿请安时聚在一起久待,等到太阳晒人再回自己殿里。 白淑妃一如既往地犀利,“皇后娘娘,有些人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仗着得了几天盛宠,愈发不懂规矩。” 心里并不赞同白淑妃的说法。 果然不多时江婕妤便在宫女的搀扶下进来,“妾身来迟,请皇后娘娘恕罪。实在是今晨头晕得厉害,这才耽搁了。” “回娘娘的话,方医正说妾身已经有孕两月。” 毕竟宫里已经许久没人怀孕,再加上江婕妤的父亲正得势,她这一胎若是生下来,少不得还要晋一晋位份。 江婕妤福身,“妾身不敢怠慢。” 接着按例让人给了赏赐,顺便敲打众嫔妃一番才放她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