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同太医院众人商讨将近两刻钟才敢回禀,“按照医案所述症状,恐怕是疟寒疾没错,也就是俗称的疟鬼。” “古来是以熏灌针灸为主,兼有草药佐之,只是疫鬼作祟,难以根治,恐怕还得请有名望的巫者。” “刘医正,你带林太医和何太医二人即刻前往菏州,同菏州的大夫一起研讨治愈之法。” 苏棠见何长意主动来找时鸢,正八卦着,却见时鸢一脸忧心地回来。 “怎么了?他让你不高兴了?” “若是他让你受了委屈,本嫔替你做主。” “本嫔也不逼你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她实在放不下心,便让沉鹭以朋友的身份再去旁敲侧击一番。 “时鸢姐姐……” “我和娘娘都是担心你。多亏姐姐的照顾,我才能适应这宫里的生活,娘娘也一直很器重姐姐,难道姐姐还把我们当外人不成?” “若是姐姐的私事,姐姐不想说就罢了。只是姐姐今日的模样实在让人担心。” 苏棠听到时鸢说何长意要去治疗瘟疫的时候沉默了。 若是贸然求他换掉何长意,不仅成功率不高,还可能惹他不快。 自私、道德和友情不断撕扯着苏棠的内心,让她迟迟不能做出决断。 时鸢的话让苏棠有些惭愧,感叹每个时代都有英雄,是她太狭隘了。 “可知是何种瘟疫?” 疟疾?苏棠无比希望自己能带着青蒿素配成的药回到这个时代。 不过预防的方法她还是知道一二的,兴许能派上些许用处。这个时代的人应该不知道疟疾依靠蚊虫传播。 “艾草、薄荷、丁香、藿香、陈皮一类的药材做成香囊佩戴,再辅以熏艾等手段驱虫对控制疫病的传播有一定效用。” “瘟疫一事是何长意透露的?” “请皇上莫要怪罪,若是要罚,嫔妾愿一力承担。”苏棠赶忙跪下。 苏成再被冤枉 今日的小白闻到一股让自己垂涎欲滴的香气,它一路追着味道而去。 “你没事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少年看着不停往草堆里钻的小白,“扒拉啥呢?” 泥土明显有被翻新过的痕迹。 布包里面的东西却将他们都吓了一跳。 很快平日鲜有人踏足的荒地就围满了京北书院的学子。 “你被打一顿算什么,我自从丢了我的平安扣就一直走霉运,平地都能摔跤,喝口凉水都得呛着。” “都退后,不许靠近此处。” 学子们的骂声依旧不断,“到底是谁这么缺德?” “你们看,那草枝上面挂着蓝色的棉线呢,不会是偷儿留下的吧?” 此话一出,在刚刚安静下来的学子中掀起轩然大波,众人开始互相打量起周围人的衣着。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绸缎,颜色质地都跟那棉线不同。” “十遍、抄到死都抄不完,走吧走吧。” 夫子虽是叮嘱学子们不准议论,却也知道肯定是徒劳,眼见事态不可控制,只能捡起那微不可察的一缕蓝色棉线找到山长。 副山长卢司业有些不赞同,“山长,单凭这棉线认定贼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些?而且也不一定是学子所为,随意搜身恐怕会得罪人。” 卢司业见说不通,也不再强行顶撞。 “人上了年纪难免会脑子糊涂,他对我分权的不满已经大过他对书院的维护,他何尝不是打着给我留下一个烂摊子的主意呢?反正他马上就要告老还乡,含饴弄孙了不是?” 然后事实就是好的不灵 “不是,凭一截棉线就乱咬人?”韩禧挡在苏成面前。 “你的意思是有人栽赃你?”夫子虽然没有明说不信,语气间却透露着质疑。 许多人开始跟着附和。 外面的学子嬉皮笑脸地趴在窗口,“夫子,贼人都抓到了,就不用了吧?” 韩禧还想拦,被苏成摇头制止。 “属下问了丢东西的学子,发现那布包里只是一小部分,而且还都是近期丢的。” 文谨有些心虚,但一想到好友陆修远肯定不会闲到做这种事,又挺直腰板,“属下怎么会呢?再说属下也不知道他姐姐的身份啊。” “据属下所知他平日交往的人就那么几个,而且他脾气很好,不轻易得罪人。虽说上回诗会小出了一次风头,但京北书院的学子大多都还是见过世面的,不至于冒这么大风险非得毁了他吧?” 文谨连着几天问了许多个学子都没有结果,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却有人主动找上门。 “弟子林珣见过卢副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