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了个手电筒还在摊位那儿看着呢,虞人的电话就匆匆忙忙打进来。 吴虞人:“喂,眠眠,咱俩从前那工作室你去那儿看看,是不是法院来人了,哎,还是被卖了,你有空不,你有空过去看看,那屋子要变成别人的了,你看看还有没有咱俩的东西了,收些回来,留个念想。” 有些老物件能拿走她就拿走吧,好歹她和虞人也在那儿住了三年多。 东街离这里不远。 太阳落山的瑞城今天没有那么热。 桑未眠料想东街一定人声鼎沸,结果等她到了街道口,却发现安静如常。 傍晚日暮沉下来的屋檐下,她看到那儿有个人。 顾南译站在那儿,手里还拿着串钥匙,微微不爽地抬抬眉毛:“咦什么咦,我没有名字?” 顾南译抛了抛手心里的钥匙:“捡了个法拍房,在这儿看看,有没有租客要租。” 他直起身子,微微往前,低头看她:“这不是等到了嘛。” 顾南译眼神没离开她的眼睛,眼含笑意地问她:“那你要不要租?” 顾南译浅浅回她:“我朋友的。” 顾南译:“是,是我那个痴情的朋友。” 桑未眠眼见他人在这儿,又说起这事,自己明白过来,于是问他:“你……你都知道了?” 桑未眠:“那……那你……” 顾南译:“包括当年的那场比赛,港岛那家拍卖行什么情况,甚至你离开我的原因,我都知道。” 她本意是想说她没有充分的证据说明当年没有王思爻的出现,港岛那家拍卖行就一定会选她。 但一个人的能力是由很多种因素综合而定的。 她了解顾南译的性格,他那么护短的人,势必要为了她去争个高低的。 她不希望…… 顾南译伸手,把她拥入怀抱:“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别担心,我有分寸,我都会处理好的。” “眠眠。”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好像她飘飘荡荡孑然一身的这些年的孤单感,都要随着日暮十分的夕阳全都坠落到今天的傍晚里。 —— 否则的话她不会给自己寄了一份巴黎研修的邀请函来,还手写了道歉。 顾南译从西城回来,风头盛及一时。 生日宴送的那一幅被誉为华人之光的齐老先生的传世之作就引得多少人歆羡,那可是有价无市的藏品。 总之这姑娘喜欢什么,顾家三哥就卯足了劲买什么。 “是个能嚯嚯的。” “可我听说,这两位还差点是兄妹,这不惹人笑话吗?” “怎么说的?” “怎么个缓兵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