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人在那儿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 但其实他从前看到的,也只是她一半的往事和个性。 “她手艺好,设计别致,每次出摊,都是我们摊前最热闹,不过瑞城嘛,同行多,抄袭严重,还没法维权,那个时候桑未眠是个工作狂,她觉得只要她一直在创作,抄袭的人永远只能落在她的后面。我们就永远有饭吃。” 吴虞人一边往前给他带路一边介绍。 “这地方相当于我们的一个,眠眠前段时间还和我说要不要把这地方买下来,不过我这地方要被法拍了,要拍到够呛的。”虞人在那儿摸了一把桑未眠常在那儿工作的桌子的灰。 虞人看了一眼顾南译,他一直跟在她身后,好看的眉眼里神色复杂,虞人猜想大约需要自己时间消化,她就没讲太多了,把地腾给了他。 盛夏天的桑树已经长得枝繁叶茂。 他的眼神落在工作室对外开着的那个窗。 她在离开他的三年里,所以没有什么名校加持的光环,没有什么海外归来的经验,也从来没有过要把他当登云梯往上走。 那是什么让她选择了离开他呢。 他单方面去恨她的“舍弃”和“背叛”,在那场雨里就连半步都不肯走向她的说“我真希望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你” 甚至不久前,他也那样冲动地去质问她,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他为了那敏感的“露水情缘”,说要和她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他再多一点耐心呢,再多了解一点她呢,再都给她一点安全感呢。 如果他能做给她遮风挡雨的大树,那她为什么要编撰谎言离开他在这里。 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 当年的事查起来太难。 顾南译托了很多人,在瑞城住了好些时日,才大约摸出些眉头了。 这里面有真话,也有假话。 假话是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一大笔钱,况且她要违约还要赔钱。 顾南译把那友人一约,友人讲起当年的事,说了许多零碎的点,顾南译听他碎嘴碎了一天,终于算是说到了点有用的信息。 港岛那家拍卖行? “给机会是什么意思?”顾南译问他,他确认过名单了,桑未眠的确是当年的第一名。 “反正我们拿了奖,也有其他拍卖行要,我就寄拍咯,每年还能拿钱,反正我记得一年后,我的就卖掉了。不过那几个贵的,估计卖不出去。” 所以,桑未眠那么努力做的东西,却只是被糊弄着“有个机会?” “哎你走了啊——” 他倒要看看,当年港岛的那家拍卖行,到底拍卖了个什么。 桑未眠八月去瑞城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