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未眠把花盆放下,在那儿喘口气。 身边的人慵懒地也坐在长椅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捡了个比脸还大的叶子,盖着自己的脸,在那儿晒太阳,潇洒成一幅画。 “怎么了。”他拖长尾音。 他没动:“你不也是。” 桑未眠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最后一咬牙,试探地问他:“你能,帮个忙吗?” 桑未眠:“就……帮我拿个花?” 但走到桑未眠身边的时候,眉眼还带着那种没睡醒的困意,靠着那梧桐树,一言不发。 顾南译掀开眼皮:“要我帮你忙?” 顾南译:“那你叫声三哥听听。” 桑未眠觉得算了,她继续一手抱起一个要走。 要你管。 “做事怎么能只有蛮劲呢。”顾南译边说边窸窸窣窣地在口袋里掏些什么。 他不由分说地把她手里的花盆一个个地拿下来,装进塑料袋里。 桑未眠问她:“你哪里来的塑料袋?” 桑未眠:“有塑料袋你不早说,你让我提一路?” 行,问题都在她。 他拎起一只套在桑未眠手上,“又不弄脏衣服又方便。” 桑未眠:“不用,我能拎。” 顾南译提了提自己手里的那只,咂咂嘴:“行呗,一人一只,团结协作。” 但没走进步,原先在前面装了马达似的人又停了下来,手里的花盆被放在一边,整个人蹲在草丛里。 顾南译走上前去,她低着个头,不知道在干嘛。 它看上去蛮小的,毛沾着泥水都打绺了,躲在草丛里,小声地在那儿叫唤。 她把手伸出去。 桑未眠这才发现在她身后的顾南译。 他却清了清嗓子:“小猫可以养。” 小猫可以养。 桑未眠承认她刚刚下意识想问出口的的确是这件事,她动了要留这只小猫咪下来的心思。 在得到她真的可以做决定在自己的家里拥有一样生命的时候,她当下却退却了。 顾南译这会还拎着那个滑稽的花盆,问她:“怎么了?” 顾南译:“真可以养。” 桑未眠摇摇头,眼神还落在那只瑟瑟发抖的小猫上,她缓缓地说道:“我以后不会一个人住的。” 顾南译眼神落在缩在灌木之下的那只小猫身上。 大约是因为流浪在外太久,它是谨慎的,也是自知的。 她想了想自己自己唯一能做的或许也就是给它买点吃的了。 身边的人问她:“干什么去?” 她欲走的身体被他拽住,隔着衣料,他的手握住她手臂,桑未眠沿着他的手臂抬头看去,只听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