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我什么时候对自己不好过?” “你拿着吧。”他拒绝她。 她却没有再给他说话的空间了,匆匆忙忙说完后就钻进车里。 他想找出个什么借口来,比如这东西别人戴过他有洁癖,比如说这东西太老土了他转手都卖不了几个钱,比如说他顾三哥不至于混到这么差还得拿她的东西去典当车费。 他知道她是诚心的。 这种希望,和他到底拥有多少钱,多少地位,都是没有关系的。 她还是那个矛盾的桑未眠啊。 心里却比谁都要柔软。 —— 第二天醒来后推开窗户,当真是“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1)。 她伸了个懒腰,对着窗外掉了一地的早樱树发了发呆。 桑未眠猜今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她伸手掏了掏西装口袋,确认昨天那颗翡翠戒指是被她送出去了后,又从兜里摸出来一张餐巾纸。 她看了看惨不忍睹的手稿,黑灯瞎火加上头犯困地她都不知道自己画了个啥,亏顾南译还当宝贝似的给她装回来。 其实那条链子配他。 也是他这么一戴,才让桑未眠笃定她的这一款是好看的。 桑未眠手里还抓着他的外套。 一件不属于你的,充斥着异性身上味道的衣服。 冬眠的心在那一刻和从沉睡中苏醒的万物一样,长出生机勃勃的绿色来。 桑未眠还是叫了客房服务,把他的衣服送过去干洗了。 空荡荡的窗户边上只有窗帘在那儿随风摆动,原来的人影已经荡然无存了。 桑未眠心想,衣服都还没有还给他呢。 吃完早饭,桑未眠给吴虞人打了个电话,和她说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虞人说道一半又问她:“桑未眠,你不会又答应桑家什么条件了吧。” 吴虞人咋咋呼呼地在天马行空地发散思维。 “那是谁?”吴虞人追问她。 桑未眠:“顾南译帮的忙。” 桑未眠:“桑先生和顾婷阿姨要结婚,顾南译是顾婷阿姨的儿子。” 她这会正早起在工作室的阳台上练八段锦呢,做了个“弯弓射大雕”的姿势,公放着语音:“那你这个哥,人还挺好的。” 吴虞人的“弓”拉到一半:“什么!!!!” 吴虞人忙停下手里的动作,几步走到置物架的手机边上,对着手机那头说:“不是,桑未眠,咱俩这三年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我连一天放几个屁都跟你说,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谈恋爱的。” 吴虞人盘算了一下,若有所思:“认识我之前就分手了……他不会就是你之前读大学的时候认识的那个……” 吴虞人甩甩手,像是要努力把自己弄清楚:“我勒个老天爷。” “我嘞个老天爷。” …… 吴虞人依旧震惊:“怎么不至于!那可是你前男友,你他妈喝醉了挂在嘴边的人物,我还指望着有一天你们能破镜重圆!这下好了!有情人成兄妹了!彻底be了!我世界观都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