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店门后,随手把自己身上的那件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她身上。 伴随灯火而来的阴影把他的那点漫不经心都藏起来了。 随后他就走在前面。 许是这会时间晚了些,道路两旁原先摆摊的人少了很多,四周没有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么亮堂了。 顾南译在前面走了一会,感觉后面的人的气息越来越远了。 于是他只能停下来在那儿等着她。 他话说的难听。 顾南译:“吃了你这毛病三年了还没见好?” 顾南译:“那你就是没吃。” 顾南译撇她一眼:“那你上次做完胃镜给你开的药,你有在吃吗。” 他嗓子眼里轻嗯一声,又继续说道:“那你平时烟啊酒啊的,你自己注意点。就你这身体状况……” 顾南译转头看去,她已经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了,套着那宽大的西装外套,手伸进他原来的那个西装口袋,带着肯定地抬着头问他。 他几步走过去想要阻拦她,但为时已晚,她已经准确无误地从他那个口袋里掏出了他的烟盒。 “一支不要紧的。”她自说自话,烟盒已经被打开,她被宽大的西装盖住的手在夜里显得尤为白皙,手腕一转,轻巧地就从烟盒里捞出来了一支。 那样子莫名像只野猫。 她这样子充满了过去的叛逆和疏离。 他知道他这样攥着她会疼。 “桑未眠。”他这次是抵着牙床叫她的名字的。 他很少有这么失控。 就跟从前她一点都不在乎地和他说玩玩,玩完了又不带一丝留恋的说分手的时候,一模一样。 有时候他很懂她,有时候他又觉得遥远。 她却在这个时候缓缓说道:“你别教训我嘛。” 她的眼睛不是那种疏离的清冷了,而是那种混沌的沉湎。 他泄了气,他和一个醉汉较什么真呢。 桑未眠没了他的桎梏,又蹲在路边。 桑未眠难得嘟囔:“我就这点爱好。” 桑未眠眼神落在地上,手上那支烟抽一半掉一半的:“熬夜是因为工作需要,喝酒也是因为工作需要,抽烟还是因为工作需要。” 桑未眠转过头来,她腮帮子鼓起来,脸在灯下有点红,恨恨地说:“顾南译,要不是你,我能染上烟!” 顾南译:“咳,我说,还是那句话,咱俩的事多少年了,你要戒烟都能戒回了,你赖我,不合适吧。” 顾南译:“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极为伤心。 顾南译:“这个烟啊,关于它没有平替这个事,这就跟好男人一样,他过了这村啊,他就没这店,他就没有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