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板在那儿不知道想什么。 顾南译望着她倔强的背影,轻笑了一声,而后跟上。 他敲敲车窗:“干什么呢。” “嗐我说——”顾南译话还没说完,窗户又被升上去。 他从外面打开车门,站在车边上,直着个身体:“都说了不收你钱。” 她那义正言辞的“驾驶技术”四个字都把他逗笑了。 突然的靠近让桑未眠呼吸一紧。 “非跟我算那么清楚,你占点我的便宜不好吗桑未眠。” “你在这给我说什么片汤话,我能让一病号开?给我开哪儿去,送我去见地下的曾太爷爷去?” 他的声音向来是好听的,但往日大多时候都是尾音上扬又拖沓,给人一种不在意也无所谓的感觉,好像什么都随便,什么都接受,什么也都不往心里去。 那让她莫名想念落雨的临城暮春。 她突然觉得唇边干燥,问他:“三哥,你春季还回临城做茶吗?” 草。 这死丫头能不能别总是一出一出的,动不动这样叫他。 他离开车厢站直身体,睥睨她:“每年都去,怎么了?” “哦,我会给你钱的,按照市价给你。”桑未眠又补充了一句。 张口闭口都是钱! 顾南译没好气:“上车去。” 她就是有点怀念,突然就想那个味道。 但她没敢再问了,绕到车子后面,要开门。 “你说让我上车的。”桑未眠无辜。 “哦。” 她一落座,油门一瞬间给足,车子冲出去,桑未眠下意识贴紧座椅靠背。 刚刚又给她毯子又让她坐后面宽敞的。 现在又不知道怎么了。 在压着限速前行的一路上,他们的车子跟条鱼一样在拥挤的车流里穿行。红灯变绿灯的一瞬间跟赛场上发出考验选手反应能力的号令似的,弯道超车更是家常便饭,就连向来宠辱不惊的桑未眠也还是坐的心惊胆战的。 三年说实话她对他的车技有点久违了。 换做现在,她是不敢的。 她往后不上他的车了。 …… 顾南译把人放下来,这是像是气消了大半,抬抬下巴:“下去吧。” “又怎么了?”他按下车窗,边说边从车厢储藏盒里翻出个一个黑墨色的包装盒,从里面掏出一只长条细烟,像是烟瘾犯了,但没来得及点,看着在外面一眼就知道还有话说的桑未眠。 桑未眠本来不想说的,想自己找人把那灯换了。她找了个师傅上门来看过,师傅说那个灯特别复杂,灯丝在灯罩上,要整个换灯罩,但桑未眠网上搜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同款的,所以那灯就一直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