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站在那儿的桑未眠却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那话语一样,倔强地拿着那酒瓶子,跟长在那儿一样。 他眼神依旧落在手机上,另一只手在手屏幕主页切来切去无聊地滚动着。 “哥。” 顾南译喉头一滚。 桑未眠顺着桑城杨的意思叫他哥。 顾南译心里自嘲,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 行,哥,哥。 “来,倒满。” 桑未眠放下酒瓶,坐回她原来的位置。 谁都知道顾家在南边的生意做的有多大,顾家掌权人还是顾家那位老太太,这位老太太膝下孙子有个,却偏偏最喜欢顾家三哥这个外孙。 昌京谁敢惹那个从如日中天到墙倒众人推再到后来杀气腾腾东山再起的沈家啊。 只是这位女霸总最近在商场上颇为不得意,顾家老太太的家产继承早就定了,她的那几个同胞哥哥一个个如狼似虎地盘踞自己的生意地盘,自个儿子顾南译更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心思完全不在打理自己家族生意上。 用顾南译的话来说: 顾婷当时白眼飞到顾南译的头顶上,怎么滴,你还指望你老娘相信爱情,还是你以为我是你那个生父啊,给你弄一个二哥再弄一个还未成年的弟弟。不是我说,顾南译,这沈家财产能分一点到你头上吗?我要不努力赚钱,咱娘俩迟早饿死! 顾婷女士还在那儿说,顾南译没进耳朵地在那儿时不时应和: “嚯,他沈家就是这样对您的?” “害,不是我爹,我没有爹,我只有您一个母亲大人,唯一的母亲大人。” 但外人哪晓得这里面的门门道道。 更何况也有传言说,他和沈家当前的掌权人啊,走的还很近。 因而这会儿过来敬顾南译酒的人还挺多。 桑未眠没喝酒,杯子里到的是气泡水,举着杯子端起笑容。 桑未眠的太阳穴跳了跳。 顾南译眼一瞥,见桑未眠手边酒杯四平八稳,连一个气泡都没有破,又把眼神收回来。 订婚? 她还在笑? 敬酒的人走了。 他们中间隔着一个倒映着光怪陆离的世界的透明杯子。 他于是身体离开椅背,伸手,将杯子挪开,清了清嗓子,慢悠悠说道: 桑未眠起先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缓缓转过头去,看见从进来都现在没有正儿八经跟自己讲过一句话的顾南译这会儿开了金口。 “不认识。”她诚实摇摇头。 桑未眠:“没订婚。” “不是。”她转过头来,“我跟桑先生说好了,我刚来昌京不久,想先适应适应,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