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句既然不喜欢那就要表达啊还没说出口，又被她这句话怼回去，只能淡淡道： 桑未眠：“是，虽素未谋面，但听说人不错，张弛有度，彬彬有礼。” 桑未眠：“谁不喜欢那样的。” 他莫名冷笑。 她又摸出一句话来：“你和王家那位，不是也好事将近吗？” “谢谢，你们也如意登对。”桑未眠答到。 他猜他一定是因为刚刚一口闷下去的一杯酒有了效果，影响自己发挥。 她不痛不痒地回一句：“嗯，祝你早生贵子。” 他想掀桌子。 但顾南译没发作。 他起身摘了座椅背上的外套，在人群鼎沸觥筹交错的社交高潮里走了。 身边的座椅空出来，就在半分钟前，她还努力收回合拢着自己的膝盖，尽可能地躲避着刚刚他自带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男人颀长的四肢入侵。 他的头发比记忆中的要长了些，虽然晚上交锋不多，但她从他不大有礼貌的来回中判断他的个性大约跟过去没有发生什么太多的变化。 说实话，山高水远的，她没想过重逢的。 今晚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叫的那一声哥，本就是要和过去一刀两断的做派。 —— 她跟着桑城杨送走顾婷女士的时候，顾婷女士还嘀咕顾南译这个没良心的，老娘都不要了又死去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桑未眠终于知道为什么她看顾婷女士这么熟悉了，不仅仅是因为顾南译长得有几分像她的关系的，其实三四年前，桑未眠见过她一面。 她当时和顾南译站在一起，桑未眠感冒了，她正在考虑摘下口罩礼貌地打声招呼，顾婷女士却先于她摘口罩前径直走到顾南译面前，不大耐心地跟顾南译说，今晚必须跟她一起和王家吃饭。 顾婷女士的车倒是低调，司机开了一辆配置还算可以的特斯拉过来。 桑未眠点点头，乖巧地说：“好的，顾姨。” 成为一个可以被利用的人，是能得到这个世界更多的善意的。 桑城杨在汽车尾气的尘土中说道：“走了，眠眠，外面冷。” 桑城杨点点头，进去了。 树边上三面挨着黑漆漆的墙角，这让她很有安全感。 她微微侧头，火苗轻松地就沾染上她细长的烟卷。 红茶制作工艺中竹编发酵筐里的微生物开始分解，她心头那点焦躁和不安才慢慢淡下去。 当然，主要是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就跟这个烟的味道很像，这勾着她的瘾头。 偶有灵感堵塞的时候，她凭着这点味道昼夜颠倒。 只是烟没入嘴多久，黑漆漆的四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