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未眠只好收下。 顾婷挂在脸上的笑容在看到顾南译还空着的位置上微微敛了敛,而后又重新笑着说道:“来的来的,我给他打个电话,不知道到哪儿了。” 顾婷女士显然是个急性子,这会脸色沉下来: “年轻人有自己的事业要忙,没事。”桑城杨出声打着圆场。 她依旧拿着电话,不依不饶地要拨。 桑未眠颤了颤眼睫毛。这声音熟悉,像春日暖阳里挠人的狗尾巴草。 顾婷这才挂了电话抬头看来人,“怎么坐那儿去了,你长手长脚地挤着眠眠了!” “没关系,孩子们往后也是要熟络起来的,坐一起好。”桑城杨再度解围。 “是吗。”顾南译也不等主人吩咐人,在那儿给自给自足地凑齐了杯具碗碟。 椅子微微传来声响,桑未眠知道那是他习惯性地靠在椅背上。 最后,桑未眠听到他说:“怎么?这位妹妹挺怕生啊。” 桑未眠抬起头来,眼神对上他,直直地看回他,带着疏远和礼貌,好像今日他们的确是初识一样。 “说来也巧。”他拖长声音,把眼神从桑未眠身上挪走,半个身子又转向桌子前方,“倒是眼熟,大约这位妹妹,上辈子欠了我不少的债。” 只有桑未眠知道,当初他们荒唐一场,是她先说散的。 顾婷是个能识人辨色的,一个回合就看出自己儿子语气不善。 顾南译在那儿耸了耸肩,隔着人群给了个眼神算是给她的警告给个回应,表示他有数。 偶有家政阿姨继续上菜,他微微身体朝一侧让让,偏过来的时候带着一点点红茶香,是从前混在他烟里独特的一份味道。 裤腿微微晃动后,身边的人又挪正身子,继续低头,在一场觥筹交错的酒局上应付着坐着。 这一顿饭吃到后面就成了敬酒环节,桑未眠按照桑城杨的吩咐一一认了人。桑城杨想来是心情不错,但大约酒量一般,喝得多了一点后就开始张罗着桑未眠给人倒酒。 他这一声哥借着酒意认可了未来的关系,也首肯了未来的合作。 桑未眠一圈过来,刚好落座在他身边,听闻这话后,又站起来。 他收回手背,挡住酒杯,眼神没从自己的手机上挪开,只是轻飘飘说了句:“抱歉,我不喝酒。” 场面在那一顿有些尴尬,其实宾客也并不是没有准备的,顾三哥做什么事都随着自己性子去,高兴了愿意说两句,不高兴了,谁递的酒他都不喝。 “对,这小子昨晚上喝到半夜回来,伤了胃。”顾婷见场面尴尬连忙来打圆场,找了个半真半假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