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那把剑。 他们不敢惊扰那个人,连呼吸都极尽轻柔。 他长居水云身,事务繁忙,肯定不是闲着路过此地。难道他是来救谢玉折的?那他们开始准备明年今天过忌日了;难道他是来杀他的?万一他觉得谢玉折已经重伤,他杀得太轻松,不满意怎么办?那他们也可以开始准备了。 找到了谢玉折后,却发现他身上有个同心护身咒——上古禁术,不会解;谁要杀他,谁就会死。所以他们只能折磨他,试图逼他自行了断。 不过,四个人一起担惊受怕,总比一个人吓尿裤子好多了。 多次拒绝他的邀请,甚至曾一怒之下拔剑划断他衣袖的天之骄子,此时竟受了重伤,气息奄奄地倒着不省人事,真是风水轮流转、苍天不饶人啊。 虽然和他想的一样,但他还是非常惋惜地叹了口气。 他指着谢玉折满身的伤,偏过头向后仰,问呆若木鸡的四位:“你们伤的?” 众人摇头化身拨浪鼓,空气烫成熔岩,连摇头都能费力得能掉出颗颗汗珠。 他手里多了一把凭空出现的弯刀,娴熟地转了转,再问:“所以,是谁伤的?” “我就说嘛。”柳闲舒了一口气,轻声道:“说详细些吧,我想知道他身上的每一处伤,都是谁弄的。比如他小腿上缺的那块肉,伤口上有细纹,应该是你的拂尘扫的。对吗?” 谢小将军,你怎么连这个人都招惹上了?你命该绝啊。 柳闲执起谢玉折掩在焦土下的左手,轻碰一碰,手指就像没有骨头一样四处晃:“这个呢?” 柳闲没说什么,只了然点头,听完四人一个一个指着谢玉折身上破败的伤口邀功。 四人连忙答道:“无仇无怨,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荒原静默良久。 “还要等一会,你们先把自己的衣袖撩开。”眼后锦缎随风翻飞,柳闲抬手把它系紧,认真地摇了摇头。 柳闲咬字清晰,如风吹铃响,却令人无端联想到风刃。它能悄无声息地割了人的手脚,又在剧痛袭来之时,化成一阵清风说:“忍忍就好了。” 可听得柳兰亭一边画,一边小声嘟囔:“我只是晚到了一日,你们就把他变成这样。” 私人飞机是什么?太监听不懂,他心里一紧,又料想柳兰亭和他们目的一致,没有理由加害,哈着腰解释:“可功高震主,大人您也是知道的。” 柳闲手不停笔:“可我这么想让他死,都舍不得这么对他;你们生在和雍,是怎么狠得下心的?为了钱财?以你们金丹期的修为,在哪不都能有大作为,何必拘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