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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江映华翻身与人并肩躺在一处,颜皖知以手指点着她的眉心,疲倦的拖着长音:“华儿,睡在此处吗?明日黎明我叫你。”“陪我聊聊?我不敢睡,万一起迟了就惹大麻烦了。”江映华将头转过去,脸颊还隐隐泛着红晕。“想聊什么,我陪你。”颜皖知将人揽过,二人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鼻息和心跳。江映华沉吟良久,她本想与人说说心事。可今夜欢畅,她不愿扰了这氛围。思来想去,还是压在了心底。只莞尔凑趣儿道:“你想想门路,再给我找些来银钱的路子如何?”“你都扣了我的俸禄,我才不管。”颜皖知气嘟嘟的回嘴,她知道,江映华的眸子里有挣扎,她本想说的,绝不是这些。“你是我的,你的俸禄自也是我的,哪儿来的克扣一说?我要讨钱,还不是给你备嫁妆,不识好人心,哼!”江映华直接钻出了她的怀抱,将头转去外间,故作怄气的模样。“你给我备嫁妆,哪有这样的道理,傻丫头你简直胡闹的。”颜皖知半撑着身子,越过她的肩头去,垂首看她。江映华见上方悬下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抬手搓了搓,道:“你的嫁妆难不成你自己有?你能有几毛钱,寒酸的话,岂非丢了本王的颜面?”这话说的,好像她真的有胆量光明正大娶人进门似的。“左右我的嫁妆也是你的,你方才如此说的,那兜兜转转还是你自己挣钱自己花,我不管,你自己折腾吧。”颜皖知状作满不在乎,复又躺了下去,闭紧了眼睛。江映华嗔道:“就你鬼精,处处狡辩,都不肯哄哄我的。”说罢起身便要走。听得这话,颜皖知一把扯过江映华,紧紧搂住:“我不哄你,但是只要你需要,我就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华儿,你身旁有我,一直都有的,若是累了,不必苦撑,可以试着靠着我。”江映华的眸色有些迷离,将头埋在她的怀中,狠狠的吸了几口令人心安的,熟悉的清香气息,淡淡的“嗯”了一声,依依不舍地起身道:“我得回去了,你早些睡吧。”说罢,便按着人,在额头轻盈的落下一吻,“别起来了,仔细着凉。”夤夜更深,江映华自己理好了衣衫,趁人不备便又翻窗溜回了自己的寝殿。折腾半宿,疲累非常,江映华终于心满意足的入了梦乡。翌日不过辰时光景,江映华刚刚起身,由着随侍梳妆。外间廊道下,曹松垂手侍立,等候着她的吩咐。颜皖知一路急切地拎着个加急奏报跑来,许是昨夜折腾的缘故,她的腿脚吃不上力气,竟上演了一出平地趔趄。曹松见状,赶紧上前去搀扶,“哎呦,长史脚下仔细着,您这可是昨晚没休息好?”颜皖知顾不得寒暄,稳住身形便出言问道:“管事,殿下可在?有急报。”曹松心下的疑惑解了七成,只当是颜皖知因为急报而心下慌乱,才险些被平地绊倒,站不稳身子。是以他匆匆往里间递了消息:“殿下,长史在外求见,说是有急报。”“让她进来!”江映华在里间挥退了婢女,顾不得梳妆,随意理了理衣衫,便匆匆走到了桌案前。见人进来,挥挥手示意不必行礼,随手便将奏报接了过来。江映华的视线飞快地扫视着奏报上的文辞,看了一遍又折回再读了一遍,捏着奏报的手指隐隐发抖,怒斥道:“胡闹!简直自寻死路,这是疯了不成。”说罢,手中的奏报已经被她揉成一团。“殿下,冷静。”颜皖知已然料到她会激动,但这反应未免还是有些大了。奏报所书,乃是永王的动向。此人率亲军两千人往京中方向来,眼下已然快到并州了。算着时日,绝非是收到陛下所送奏报后出发的。就算不论时日,亲王帐下亲兵不过两千,他竟全部带了出来,还要带着入京,这一行为,足以视同谋反。江映华与永王明面上是一样的,都是镇守边疆重地的领兵亲王。但事实上,江映华可以调动边军的权限是陛下特许的,她手握兵符,调兵便是名正言顺。而此事知者甚少。至于永王,非外敌来犯,他无权调度边军,各州府辖制他的势力,两千亲兵是他唯一不受约束的人马。江映华强压着怒火,缓了良久,冷静下来稍一思量,便觉不对,她预感事情不妙,赶紧吩咐:“速速命人再探。亲兵悉数出动,王府中人竟无一人跟随,那王府由何人护佑?还有,整整两千人,沿路州府怎无人拦阻?处处蹊跷,长史,去查西北边军动向。”颜皖知闻言,意识到问题的症结,领命快步退了出去。见人走远,江映华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如何便走到了这一步?她心下慌乱不已,愣神过后便坐立难安。待到午后,便召集了手下的亲信兵将议事,下了一道钧令,命并州驻军西进五十里,将永王亲兵拦下,劝返。并州驻军七千人,西进不会有大的影响。而这也是江映华唯一能想到的,阻止永王一错再错,并探出此人虚实的两全之法了。亲王带兵回京,于犯上作乱无异。永王已然位极人臣,何苦如此,将身家性命做赌注,孤注一掷呢?当日入夜,江映华遣人打了两坛杏花酒。她一人坐在院中石凳上,举杯对月。若并州军拦不住永王,只怕兄妹二人间,终有一日要刀兵相向,这是江映华最怕,最不愿面对的残酷现实。颜皖知料理完公事归来,不放心便绕路来了主院。果不出所料,江映华又在借酒浇愁,明知无用,却每每如此。“殿下,忧思伤身。”颜皖知上前,出言劝慰。“你来了,坐吧,陪我喝点?”江映华听得声音,便也没有抬眼,只推过去一壶酒,等着人落座。不远处曹松带着人,一脸担忧的守着。他不了解江映华嗜酒如命的性情,只当是主子心忧,怕出了事端,不肯离去。颜皖知没有坐下,非是因为曹松在旁,而是为着自己的神智清明,“臣便不喝了,算着时辰,子夜永王人马估计就到并州城外了,若有消息,臣还得盯着。”“也好,这次便真要倚靠你了。”江映华抬眼望着风吹落的打着旋儿的柳叶,伸手接过,“你看,这叶片同根同源,飘零而落时,也顾不得彼此了,都是孤独又无助的。”“殿下,人和树不同的。人有心,树无心。人活一世,左右自己选择的在于心境;树活一生,雨打风吹皆是寻常。”颜皖知侍立在侧,不忍见她这般落寞,便出言安抚。“你说的轻巧。若我也能如你这般举重若轻,抑或是如这落叶一般,独自零落,便也就无甚愁楚了。我许久不曾醉过了,今夜我倒是想要醉过去,沉沉的睡着。都怪管事,酒买的太少了。”江映华嗤笑一声,转眸打量着颜皖知。“殿下想醉,一壶就醉了。喝了许多都无事,说明您本心也选择了清醒。”颜皖知莞尔,何必自欺欺人呢?担忧也好,愤懑也罢,江映华终究没有胡闹,行事中规中矩。在情与理上,她虽重情,却还是站在了法理的一边。说到底,她只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江映华苦涩的笑笑,仰首望着明月,压着嗓音道:“皇家子嗣生来便居于高位,惹得人人艳羡。但凡是人,便都有往上看的心思。可我深知,立于皇庭,往上一步,便是千夫所指。登高跌重,绝非伤筋动骨那般简单。这个道理,三哥岂会不懂。”“殿下慎言。”颜皖知闻声一惊,什么叫人人都有往上看的心思,这话断不能乱说。以昭王的身份,再往上看,便是绝路了。“与你唠叨两句罢了,做不得真,不必害怕。我知足的很,只是想不明白三哥的打算。”瞧着颜皖知警觉审慎的模样,江映华好似梦回六年前,初见这人,便一直是这副表情,似乎是画在脸上,不会变的。“西疆的动向,约莫后日能有音讯。永王的动向,明早肯定有了。殿下不必再想,不如早些休息,养精蓄锐。”颜皖知躬身作揖,柔声劝谏。见人不起,江映华有几分无奈,这人装作朝堂老夫子的做派时,她是真的束手无策。“罢了,依你,别再这儿学虾米,没水给你游。”江映华放下酒盏,起身调侃,便信步回了房中。曹松见她入内,便紧走两步,来到颜皖知身边,有些忧心道:“长史,殿下这……?”“管事无需忧心,殿下没醉。”颜皖知轻声回应,抬脚离开了庭院。第53章 兄妹争锋第二日晨起, 江映华因着心事,起的早了些。卯时,她正在用早膳, 管事匆匆跑来, “殿下, 府门外有一马夫打扮的人, 说自己是并州刺史, 有急事求见。亲卫拿不准拦着他,他竟将头都磕破了。”江映华听得此话,也是一惊。放下食箸, 快步走出去, 道:“引吾去看。”步履匆匆的赶了出去, 江映华见着了来人, 约莫五十出头,一身杂役打扮,看着甚是疲累。江映华蹙眉,冷声问道:“可有堪合印信为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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