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五、我心悠悠 游校尉并不起身,回头斜睨了一眼,悠悠道:“兄弟,没见你大哥在找乐子吗?” 徐炎冷声道:“放开她!” 徐炎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长风卫徐炎。” 河西军伤兵们齐声大笑,言语中将长风卫损到极致。徐炎忍了又忍,道:“你们这是违反军规,我军阶虽不如你,却也管得。” 徐炎怒喝一声,双拳击出,游校尉笑容敛去,面色沉肃,右臂如风,一一接下徐炎的招数。 他心思机敏,马上想到,游校尉如此身手,如此军阶,却去调戏一名小小药童,肯定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只怕他们是想藉机闹事,趁宁将军“伤重”,好有藉口离开这牛鼻山,以免受战事连累,又可不受军规处置。 河西军们却早有防备,数人身形敏捷,将她拦住,一人邪邪笑道:“小子想走?没那么容易,让大爷玩够了,再放你走!” “那是自然!”河西军们哄然笑道。 游校尉大笑:“我就偏要看看,他宁剑瑜能奈我何!兄弟们,上!” 游校尉极为得意,又转身走向江慈,江慈大急,正要呼人,一黑色身影倏然出现在帐门口,平静道:“放了她!” 江慈转头望去,见帐门口立着一名黑衣人,年纪甚轻,中等身形,她依稀记得似是见过此人,想了片刻,才记起此人是与卫昭同来的几名光明司卫之一。 这光明司卫微笑道:“我不是长风卫,但我却管得着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 光明司卫将令牌收回怀中,淡淡道:“你别管我是谁,也别管我来这里做什么,你若是还认高成是你的上司,就将她放了!” 河西军退开,江慈忙奔到光明司卫身后。光明司卫看了徐炎一眼,道:“我不管你们和长风卫之间的事,但奉劝一句,不要将事情闹大了,对你没好处。”说着转身离去。 江慈跟在这光明司卫身后,道:“这位大哥,多谢你了!” 江慈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听到脚步声响,见徐炎走近,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道:“徐大哥,多谢。” 见他欲转身离去,江慈道:“徐大哥。” 凌军医还在给伤兵针灸,见她进来,军衣不整,疑道:“小江,怎么了?” 月上中天,桓军军营内,除去值夜的军士来回巡夜,无人在营地内走动。将士们都在帐内休息,养精蓄锐,准备第二日的战斗。 易寒心中暗嘆,和声道:“你不用和我这般拘礼。” 燕霜乔垂下头,并不说话。 燕霜乔微微摇头,低声道:“我要找师妹。” “那我就随着大军走,你们打仗,是你们的事情,我只求您,帮我找回师妹。”燕霜乔抬起头,直视易寒。 他转过身,又道:“至于明飞,我让他随我行动,他身手不错,若是能立下军功,我便安排他入一品堂,将来出人头地,也不是什么难事。” 易寒心中一暖,微笑道:“轻伤,早就好了。” 易寒一笑,出了帐门,只觉神清气爽,转头见明飞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极轻,送入明飞耳中:“小子,你听着,我不管你是何来历,你若真心待我女儿,我便送你荣华富贵,你若有负于她,我也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见中军大帐仍有灯火,易寒笑着进帐。宇文景伦正坐在灯下,把玩着从华军手中抢来的强弩,滕瑞坐于一旁,二人之间的案几上,摆着一件藤甲衣。易寒趋近细看,又将藤甲衣放在手中掂了掂,喜道:“滕先生果然高明!” 易寒将藤甲衣取下,送至宇文景伦面前,滕瑞也站起,三人齐齐低头,望 宇文景伦有些兴奋:“先生真乃奇人!” “是。”宇文景伦道:“先生真是辛苦了,三天三夜都没有阖眼,寻到这籐条,又製出了这藤甲衣,宇文景伦在这里谢过先生!”说着便欲长身一揖。 宇文景伦点头:“这是自然。不过,咱们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宇文景伦望向帐外,缓缓道:“我要知道,裴琰此时,究竟在-哪-里!” 黄昏时分,江慈站在医帐门口,望向北面峭壁上的那两个山洞,默想良久,转身入帐。 许隽将药服下,皱眉道:“崔军师,崔解元,你这药,怎么越来越苦了?” 提起张之诚,许隽便来了精神,一屁股坐到裴琰身边:“侯爷,他薄云山不攻,咱们攻出去吧,我就不信,长风骑的弟兄,会打不过他薄云山的手下!” 许隽不敢再说,只得老老实实坐于一边,看裴琰与崔亮下棋。 “嗯。哪里不明白?等我下完这局,再和你说。”崔亮用心看着棋盘,口中应道。 崔亮与江慈在西园同住多日,衣物便是由她清洗,也未留意,落下一子,随口道:“劳烦小慈了。” 不待他有反应,江慈已转过身。许隽却跳了过来,抱起榻上衣物往江慈手中一递:“小慈帮我一起洗了吧,我那亲兵手太粗,洗坏我几件军衣了。” 江慈接过,笑道:“好。”她回转身,走到卫昭身边,轻声道:“卫大人有没有衣服要洗,我一起洗了吧。” 江慈抱着一堆衣物往帐外走去,走到内帐门口,又回头看了卫昭一眼。 见他迟迟不落子,宁剑瑜唤道:“侯爷!” 宁剑瑜一愣,见裴琰面色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忙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