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柝背后冒着冷汗,是不是真的乌鸦嘴被裴止境说对了,孟温棠要离开他了。 查过流水之后,徐闻柝更显得不淡定。 裴止境没有生气,他点点头:“有什么要紧事你就先去。” 裴止境自嘲地笑着,这小子到底还是记着他的。 不知道孟温棠为什么回了塘镇。 他走高速一路猛踩油门。心里却怎么也想不通。 比起分手,他更害怕孟温棠出事。 “阿棠,你又要走?” “现在天色很晚了,我怕你回去不安全。” 如果再停留一晚,说不定还会把她卖去深山老林榨干最后一点自己作为女儿的价值。 她冷笑地睨一眼手足无措的孟光贤,眼神像是淬了毒,把他看得全身发毛。:“你连这个谎都要撒,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我要是不赶紧走,怕是你们能把我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孟光贤正要拦,却拦不住。眼看着女儿艰难地提着蛇皮袋出门去。 “老孟,你女儿最近在城里做什么生意?听说眼睛都不眨一下把你欠的赌债都还了。” 闫光明今年三十出头,也是混子一个,三十好几还没个正经工作。家里开了个麻将馆,让他去那管事,勉强才能栓得住他。 孟温棠还赌债的事是孟光贤打牌的时候说漏嘴的。 孟光贤手上垒着牌,嘿嘿一笑:“我闺女都替我还完了。” “不过你也别羡慕。我之前在工地干活,为了养家糊口摔断了腿,现在不能干活。她回报我也是应该的。何况她娘也走的早,可就我一个亲爹了。就算她和她外婆亲,外婆也在十万八千里外,哪还顾得上她嘞。” 他没明说,却在心里啐了他一口。 孟光贤拿扫把驱赶他:“呸呸呸,我女儿以后是要做凤凰的,岂容你在这垂涎?” “就这还当凤凰呢?野鸡就该嫁野鸡,也不看看她爹什么样。” 乡下的夜晚风冷凉,孟温棠来得匆忙,没有穿够衣裳。 连忙回了过去。 徐闻柝的话音在寒夜里给足她安慰。就像薄荷一样清爽。 孟温棠吸了吸鼻涕,低着头看脚尖:“我忘了,所以我现在又打回来了。你生气了吗?” 车辆离镇子越来越近,徐闻柝打转方向盘,踏上熟悉的路。他已近十年没回过这里,借着夜色,房子模糊成一团,看不真切。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让孟温棠深感不安。她害怕让徐闻柝知道这一切,知道她不堪的过去。 孟温棠不忍心,嘴唇噏动着,可电话里他的声音那样温柔,让她于心不忍。 话筒里夹杂着呼呼的风声,电话那头很安静,静的只剩徐闻柝一个人的声音。 孟温棠提着蛇皮袋往前走,塑料袋被风吹得哗哗响。 就在这时,一辆车朝她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