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咸鱼条件反射,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忽然冒出来的那点念头。 他分明看见了, 就是爹爹刚刚想到的。 在这个时代,上战场之前,能有一年时间投入专业的军事训练, 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人才了。 除了北方抵挡鞍厥国的那只雄兵, 很多小股队伍甚至没法做到定期操练, 养兵也是要花钱的!像流水一样花钱! 只想到一个词——如臂指使。 还有一闪而过, 如钢铁巨兽一样的武器! 爹爹嘛,什么都敢想,也不奇怪。 本来一张小长几就是为一个人准备的,两个人坐在一起也算宽松,但是要是有一方硬是要挤挤挨挨的,那位置就瞬间被挤压了。 他脸色臭臭的:“谁骗你了!你看看这满朝文武都想不出来的主意,是我一条……” 结果说到一半,就忽然卡壳了。 就在刚刚。 不过这个时候,周边小国好像也没啥武器,都还在冷兵器时代,也就是比拼人力,国力,还有指挥将领的军事素养? 他原本振振有词、底气十足的话,忽然一下就在肚子里消散了,有些说不出口了。 这小子出去一趟,不会又学了什么微表情分析之类的吧?要不然怎么会跟狗鼻子一样灵,他念头一闪而过,这小子就笃定他会? 小时候昭哥儿还真相信自己可以带他飞上天去,好哄得很,天天向往飞上月亮去玩。 也是这两年长大些,这样的要求才慢慢少了。 他觉得这个话题既然被拿出来提了,虽然没有明说,但肯定是有部分小国开始起狼子野心了,无的放矢是不可能的。 纵观历史长河,打仗和战火才是常事,平静安稳才是少数。 他有前世的记忆,很难对大雍生出那种看到天安门升国旗会鼻酸的爱国情怀,但总归是自幼长大、生活多年的地方,这里有他的好友和家人,也过上了安稳幸福的生活,归属感也是很强的。 景泰帝就注意到了。 但是当他目光扫过的时候,就发现父子俩坐到一起了,狗狗祟祟的,和周围的面露怒色的武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紧接着颖悟侯表情非常震撼,还有点炸毛,这种炸毛的状态太让他印象深刻了,因为几乎没有人会在皇帝面前露出这种状态,所有人都想尽力表现出沉稳、有能力、有手腕的一面 。 他余光关注着,忽然在一个间隙开口道:“颖悟侯和狄世子可是有想法,不如说来听听?今日佳节,并非朝会,自可畅所欲言,不必顾忌良多。” 只能听到礼乐的声音。 两人凑在一起,桌上的吃食消耗也非常明显。 众人:“……” 咸鱼确实一惊。 看左边,是武将。 看前面,他爹在对面,还有不少刚刚来找过他和昭哥儿的官员。 又来了,这种刺激的感觉又来了。 好家伙,这次他都总结不出坑爹大法的名字来! 他方才只迟疑了一小会儿,还是打算说说看,能不能用、合不合时宜,自然有许多大佬一起判定。 “颖悟侯实在是太过谦虚了,出自你手的妙想哪个寻常?个个都新奇震撼,其中不乏惊艳世人、效果不凡的。此番也没争出个结论来,你但说无妨。”景泰帝笑道,言语间都是鼓励。 景泰帝不知真相,不知狄先裕还带着前世那个傲然强盛国家的记忆,只道他灵巧非常,绝世无双。 虽然他只是个搞代码的,没有类似的经验,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但这事确实不好表达,他嘴张张合合,最后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下,吐 众人:“……” 对面的狄松实成了最先被围攻的对象,与他关系不错的龚尚书好奇:“我记得颖悟侯此前从未涉及过外交事项,不知道他此番想到了什么主意?” 他家二郎那脑子成日里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又是天上生蛋砸死敌人的大飞鸡,又是让粮食像是马和驴一样生杂种。 他这个当爹的也不行,怕是只有昭哥儿能接得住一二了。 听他这么说,周围一圈人暗暗点头。 即使凭借他们在朝中修炼多年的巧舌,怕是也没办法只凭嘴巴,把那场景说给全然没见过的人,让他们听懂。 看着狄先裕要来了素纸和炭笔,还在周围几个武将之间来回穿梭,众人就更好奇了,非常想知道他在捣鼓什么? 狄昭昭一脸骄傲:“我当然知道!” 大伙心里头更痒痒了。 狄先裕问了几个自己想知道的军中问题,脑海里选定了几处视野好的空旷场所。 他好歹也是打工人,做过点ppt,这会儿弄点糊弄人的玩意,还算图文并茂,排版清晰。 景泰帝从梁总管手中接过一叠素纸,上面清晰的写着这个活动的章程。 没有看到阅兵章程的官员:?? 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