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忱喝完药就等着周楫之给他拿甜口的糕点。 去拿糖啊。 可云忱一动,那双手臂就收拢的更紧。 云忱还在等糖,潮水一般的困意却涌了上来。 这药喝下去,不对抗还好,沉沉睡一觉也就罢了。 明明是热的汤药灌进胃里,云忱的血液却一寸一寸地变凉。 周楫之怕他咬了舌头,连忙去撬他唇齿,手被咬破,鲜血如注。 瘫软的人没了意识,眼睛翻上去的时候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嘴巴也来不及闭上,唇边还沾着周楫之的血珠。 宫人听见动静连忙去叫了王速喜,王速喜红着眼站在屏风后头:“皇上,他……” 周楫之擦了云忱唇边的血,抱他躺下,从屏风后面绕出来。 “小事,先给人诊脉。” 云忱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日。 他似乎是又病了一场,脑子昏沉,还没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就被这个人扶了起来。 一碗粥喝下去,云忱缓过来了一些。 王速喜没听清,只觉得他是在叫自己,咧嘴笑道:“欸,好孩子。还是饿?让膳房再送一碗过来。” 云忱又吃了小半碗,礼貌道:“可以了,谢谢徐公公。” 他把碗放下,云忱又抱了他的手臂:“徐公公,好困,你陪陪我。” 徐公公,他把自己认成了伺候他的公公? 这样的孩子,不该被宫人伺候过。 周楫之下朝回来的时候,王速喜连忙告诉他这件事。 王速喜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小跑着跟在皇帝后面。 他拍掉雪花,嘴上说着那人娇气又麻烦,但还是对着炉子烘热了自己,才过来抱云忱。 这个人是谁,他记不清了。 他会伤害自己吗? 因为睡久了,那双桃花眼微有些红,当真像是桃花一般。 云忱这才放松了些,但还是呆呆的,安静地看着某处出神。 云忱嚼着剔好刺的鱼肉,清瘦脸颊鼓起来一点。 吃完了饭,周楫之让他睡了一会儿,醒了就裹上狐裘,抱去了中殿的椅子上。 周泾之看见云忱,恭敬道:“老师。” 云忱:“殿下……” 但周泾之是晋王殿下,这样称呼没有一点错处。 周楫之听到这声殿下,也没发觉什么端倪,心里还酸了下。 却认不出自己是陛下? 安神静气的熏香缓缓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