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时皇帝一死,必然引得朝廷震荡,但有太子储君之位和余太傅在百官中的声望,动乱只在萧墙之内,于百姓无害,那么有何不可?皇帝本也该死,若是计划成功,或许也用不上龙脉,她也不用离开郡主了。“好,”辛澄心头鼓噪,“我来帮忙调走阮戢。”“少主不可!”余太傅听完后很是慌乱。“只是支开他而已,我又不会有什么危险,放心吧。”余太傅还要再拦,被辛澄和余理一起半劝半抬了回去。风起云涌。接下去几天辛澄心里装了事,一直都在想着要怎么把阮戢引开,远离大帐。此时她信马由缰走在草地上,看向远处的人影。她身前突然插过来一匹马,辛澄视线被阻,只得控马停下,看向那人。“郡主?”正是郡主拦在她面前,冲着她十分不满道:“你怎么又在盯着阮哥哥,不是告诉你不许再去招惹他吗?”“我没有啊。”“你就有!”郡主突然闹了脾气,辛澄眨了眨眼不知所措,又见郡主二话不说牵引缰绳离开,她忙去追。沉默行过一段,辛澄解释道:“郡主,我真的没有想去招惹他。”“可你一直在看他。”“我看郡主更多。”“那你仔细说说什么时候在看我,什么时候在看他。”“诶——?”这有点不讲道理了吧郡主。她们这边正说着话,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她们看过去,没想到是阮戢过来了。“泠儿,玩得开心吗?”“不开心!”郡主说这话时瞪着辛澄,辛澄拿手指了下自己。——是因为我吗?阮戢和煦地笑道:“确实,连日狩猎也没意思,前面翻过这道山岗,他们在蹴鞠打马球,不如我们一起过去看看?”他说时还探头看了眼辛澄,道:“莫姑娘,一起吧?”辛澄想拍手叫好,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不了。”辛澄的“好”还没说出口就被郡主抢先,她还道:“我们有约定比谁猎得多,而且来了这几天还一头鹿都没找到呢。”郡主向阮戢告辞,随后调转马头离开,并朝辛澄眯了眯眼。是威胁呢。辛澄只好跟着郡主,但回头看了阮戢一眼,见阮戢又笑着冲她点了点头,有种莫名的怪异。没想到他们的计划很快便开始了,这天回到营帐后,余理道陛下已经答应舞姬明日带她一起行围,倒时舞姬会给他们打掩护,让皇帝远离身边的亲卫,他们要提前埋伏刺杀。关键是要支开阮戢,让猎场的守卫暂时赶不过去救援,余太傅会在内牵制并安排后续事宜。这计划乍一听上去还可以,但辛澄总有点觉得哪里不对,她将这点说出来,余理问她是不是怕了。辛澄翻了个白眼,将此心情归结于干大事之前的忐忑。毕竟是弑帝。要想调走阮戢,首先她还要和郡主分开,毕竟这些天她都是和郡主在一起。第二天,辛澄见到郡主后说:“现在附近都被猎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分开两个方向,各自狩猎怎么样?”郡主听完后定定地看着她,转头拍了拍马脖子,语气平静地问:“你很想赢我?”“当然了。”一阵风吹过,郡主声音很轻,“那算你赢好了。”“啊?”这可怎么办,辛澄着急时,郡主转头过来一笑,“骗你的,本郡主才不会那么轻易认输,就依你,比比看谁先找到一头鹿,就算谁赢!”辛澄松了口气,“好。”她出去绕了一圈,然后去到阮戢的营帐,进去时见一舞姬坐在他的腿上。他像是刚起,长发还散乱,只着中衣甚至领口被扯开了,一眼便是浓情之后的样子。辛澄顿时感觉这片地方都是脏的。他倒是没觉得哪里不对,自然地放开舞姬,问:“怎么你一个人,泠儿不和你一起?”辛澄忍着恶心,拿出一沓纸来,这些都是阮戢之前寄给她的残局,他真的很看中她的棋艺。“这多没意思啊,我们两个亲自比一局如何?”他满口答应:“好啊。”营帐里就有棋局,辛澄看了一眼道:“应该会下很长时间,我在将军帐中待太久不好,我也不想被旁人围观,不如我们去别处。”一盘棋局至少要一两个时辰,多的时候甚至两三天,她用不想被打扰和不能共处一室做理由,还算说得过去,不过为了下棋特地跑远路听起来还是有点牵强,辛澄准备再多解释一番。但没想到阮戢又是想也没想一口答应,“依你。”辛澄心底又起一层违和感,但听到和郡主一样的回复,不爽占据心头,立刻转身出去。反正目的也达到了。辛澄提前令人做了准备,一路引他行至一座山冈,此山不算太高,但草盛林密,在半山腰的空地上,支起了一个白纱帐,聊以挡些风沙落叶,帐中有石桌,摆下棋局,并有一小火炉,上头搁着茶壶。深林幽幽,茶香袅袅。阮戢让侍卫在外等候,入帐中道:“好意境,或许此棋下完,世已烂柯。”“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