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眼睛几乎都看直了,辛澄也很认真,却突然后脊一冷,左右看看又没发现什么不对经,望向郡主时她正对着杯盏侧边的花纹仔仔细细地看,好像在研究什么难题。舞曲之后,皇帝借故离席,随后内侍太监将一个紫色舞姬送到了皇帝的帐殿中。接下去便自由许多了,辛澄想去找郡主说话,但她被一群贵女围住,好像在说她和阮戢的事,辛澄硬挤也没挤进去,只听到郡主笑着同她们打着太极。至少郡主没有答应,那就是好的。今天是第一天出来玩乐,大家都有点兴奋,辛澄一边关注着郡主那边,一边在营帐中四处闲逛。路过一处时听到有宫人议论,“阮将军当下可谓是如日中天,陛下享受美人还不忘给他也送一个,想来现在阮将军要什么陛下都会给吧。”“那他会不会在秋狝结束前请陛下赐婚啊?”“有可能,现在还不是哪家贵女都任他挑的。”辛澄再没了闲逛的心思,她现在还能悠哉只是因为阮戢一直没有把话挑明过,但显然他是对郡主有意的,若是阮戢真的请陛下为他和郡主赐婚……那可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第94章 为什么不杀了他呢?辛澄装模作样端了一盘果子,状似不经意地靠近阮戢的营帐。逐步接近,在与周围的守卫对上视线时,十分“不小心”地把盘子打翻了,果子滚落一地,慌忙蹲下去捡。凝神屏息,听里面的动静。可惜还是有点距离,阮戢说了什么不知道,但另一道女声听得很清楚。“可是大皇帝天子让奴来服侍您。”是不太流畅的汉话。“不喜欢奴家这样吗?那这样呢,嗯——”带着些痛苦的呻.吟。“求、求大将军怜惜!”嗤,果然没错,皇帝自己带走一个舞姬,还给阮戢送了一个。辛澄捡完果子离开,甩脱侍卫的视线后换个方向在远处盯着阮戢的营帐,一直没有人出来过。哼,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阮戢和他那些出入青楼的兄弟都一样,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郡主!辛澄一气之下就想将这事告诉给郡主,但想到之前几次她向郡主告状,但被反过来警告不许再跟着阮戢,恐怕这次郡主也不会在意,还显得她像个恶毒的长舌妇。况且若是阮戢真的打算请陛下赐婚,郡主恐怕也无力阻拦。她得想想办法。一路思忖对策踱回自己的帐篷,却见余太傅和他儿子余理等在帐前。余理好像说了句什么,余太傅背着手轻轻摇头,抬眼时见到她,稍一点头,转身先进了营帐。辛澄蹙起眉,心底愈发烦躁,先戒备了四周,跟着进去。余太傅先拜君臣礼,辛澄再还以师生礼。“先生,有什么事么?”余理扶太傅坐下后退出去守门,余太傅道:“你今日是不是与阮戢吵起来了?”“他们还告到您面前了?”白狐的事辛澄本来都没在意了,被这倒打一耙顿时心火又起。但余太傅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辛澄心思一转想到,那皇子知道她的来历,想必是借机说事指责余太傅教导无方,暗搓搓指向太子。皇家之人心思歹毒。余太傅一叹,“这两日若无事便待在营帐里,哪也不要去,万万小心行事。”这已经是第二次十分郑重地嘱咐她小心了,只是因为猎物呛了两句,还不至于如此避讳吧,辛澄觉得不对,“出什么事了?”余太傅起身欲走。辛澄跟着错步,“你们是不是安排了什么?”说话间余理进来,他们对视一眼,一言未发。但辛澄顺着想下去,如果真的安排了什么计划在猎场里,那……辛澄骇然道:“你们是想……”她伸手指着天上。外面的守卫都是自己人,但余理还是拎了一大桶水进来放在桌上,不断舀水制造水声。三人在桌边说话。“你们到底安排了什么?”太傅仍在犹豫,辛澄知道余理更冲动,拿出架势对他道:“怎么,你们的计划还要瞒着我吗?”果然余理被激怒,“先想想你自己干了什么,这都多长时间了,龙脉图呢?”“我现在说的是猎场的事!”“龙脉已是无望,您还是别插手这些事了,回去成亲尽早诞下我大昌的血脉子嗣才是正经!”“好了!”余太傅阻拦两人对呛,“生怕别人听不见?”余理带着对辛澄的不服继续卖力舀水。辛澄不理他,开门见山问:“你们是不是准备对皇帝动手?”一想便是了,猎场脱离了皇宫大内的层层保护,是最适合刺杀的时机,虽有护卫但相比城高池深的皇宫还是容易得手得多。余理看了一眼余太傅,道:“没错,猎场在阮戢接手之前是我们的人,皇帐有龙纹居正中,舞姬也已经被我们买通。”“今夜便要动手?”“不,”余太傅道,“皇帝疑心重先要取得他的信任,而且还有一个大麻烦。”辛澄一想,“阮戢。”“所以,在计划开始前要想办法调走他。”辛澄在脑中不断权衡,从今日皇子的行事来看,恐怕皇子们对太子之位有觊觎之心,毕竟夺嫡之事在历朝历代都不罕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