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道理,要是书院里有像易安师兄那样的人才,学生自然会用。” 这种香火情分,沈毅自然不会忘掉。 在其他方面,或多或少也会讲一些人情,不可能他这个书院出身的人,平白无故,专门与书院作对。 陆夫子情绪还是很不错的。 如今,北伐一顺再顺,让这位老夫子,又重新恢复了热血。 沈毅连忙说道:“恩师您说。” 沈毅见他这个模样,哑然失笑:“恩师您问就是,能说的我都跟您说。” 沈毅低头盘算了一下,开口道:“就总数来看,北齐现在可用的兵力,估计还在三十万人以上。” “要是算上北边的鞑靼人,北齐兵力的数目,还要更多一些。” 老夫子有些愣住了,他很是失落:“怎么还差这么多,不是一直在打胜仗么?” “再有就是,胡汉之别,愈发割裂。” 陆夫子点了点头,开口道:“听你这么说,为师心里踏实多了。” “跟着子恒你,去燕都看一看。” “去亲眼看着,大陈那些悬棺入土。” “将来啊。” 陆夫子哈哈大笑。 沈老爷伸出手掌,笑着说道:“咱们爷俩,一言为定。” “真好啊。” “十年前,哪里能想到会有今日的光景……”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年关。 因为一份份文书,如同雪片一样,从前线送到了他的桌案上。 他现在挂着兵部尚书,又跟姜老头关系不错,再加上顶个太子太保的加官,整个兵部他品级最高,没有人能置喙半句。 房间里,很快传来了沈毅的声音:“又是那个田光祖?” 这几天时间,田光祖已经数次登门求见沈毅,姿态放的非常低,就差给下跪磕头了。 不过沈毅懒得见他,一次都没有理会他。 他在大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攻讦沈毅,无非就是为了名声,因为求名而身败名裂,也算是因果循环了。 沈毅放下毛笔,喝了口热汤,摇头苦笑道:“有些事情,非我处理不可。” 陆若溪轻声道:“说来找夫君叙叙旧。” 陆若溪先是点头,然后想了想,有些担忧:“夫君,原先你不是说,不能交好宗室么,这晋王爷怎么亲自上门来了……” 沈老爷笑着说道:“现在没有多大关系了。” 但是现在,时局大不一样了。 任谁也动摇不了。 而真要造反的话,结不结交宗室,其实没有什么分别。 连忙将手里的这份文书写完之后,沈老爷在水盆里,洗干净手上的墨迹,然后来到了自家客厅,见到了正在客厅喝茶的李穆。 李穆起身拱手还礼。 二人落座之后,李穆看着沈毅,微笑道:“子恒最近在忙什么,听说连续几天,都没有怎么出门了。” “去了好几趟兵部,跟兵部官员议事。” 李穆神色微变,若有所思:“原来是打起来了,难怪你这样忙碌。” “你都太子太保了。” “自然是我来见你。”是受陛下之命来的。” “没有,没有。” 沈老爷低头喝了口茶,微笑道:“那王爷就是监军了。” 晋王爷摇头笑道:“这个时候,谁能监你的军?陛下也不会允许有人监你的军。” 沈毅立刻会意,轻轻点头。 “王爷放心。” “我会全力配合王爷。” “是我全力配合子恒你才是。” 很明显,洪德帝对于这一次封禅极为看重,而且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打定主意到底去还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