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将军，是不是可以考虑，先取小城，磨合磨合西路军？” 开封，是河南的省城。 就目前而言，这不太现实。 两万人守一座大城，裴俊的西路军就很难攻进去了。 沈毅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开口解释道：“裴将军，西路军刚刚成型，这个时候除了磨合军队之外，更要紧的是树立起军心，提振士气，而提振士气最好的法子，是打胜仗。” 沈毅回头，从身后的桌子上，取下来一张河南地图。 沈毅看了一会地图之后，指着地图上的归德府，开口道：“裴将军请看，这里距离南直隶很近，距离开封府也不远。” 说到这里，沈毅笑着说道：“没有猜错的话，裴将军西路军的将领，多半是照用的五军营将领。”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不仅仅是裴俊会这么做，沈毅吸纳禁军与淮河水师将士，整编之后，大部分将官，也是沿用淮安军的，小部分将官，是用禁军与淮河水师的。 “兵书上说的知己知彼的道理，裴将军是正经军人出身，肯定是比我更懂的。” 他盯着沈毅手里的地图看了看，然后开口道：“既然沈侍郎说了，那我回去之后，便考虑从归德府入手。” 裴俊摇了摇头，开口道：“陛下已经跟裴某通过气，能配合沈侍郎的，裴某都会配合。” 裴俊由衷赞叹道：“朝廷上下，无人能出沈侍郎之右。”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之后，裴俊看向沈毅，继续说道：“沈侍郎，实话不瞒你，裴某这一次过来，除了商议北伐的进程之外，还想在淮安军里走一走，看一看。” 说到这里，裴将军有些惭愧，低头道：“裴某虽然是武将出身，在禁军里厮混了大半辈子，但是实话实说，这么多年也只是操演，并没有怎么上过战场，更没有碰过齐人。” 北齐，在一代甚至好几代陈人心里，都代表着强大二字。 他们虽然是宪宗皇帝时候长起来的，但是年轻的时候，无一例外都经历过先帝朝时期，袁大将军一仗，彻底葬送大陈几十年元气的那场惨败。 沈毅见状，笑着说道：“从前刚跟齐人碰的时候，我心里也有些害怕，但是接触过几次之后，发现齐人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沈老爷是读书人出身，早年自然是看过不少历史传记的，比如说燕闻录里，就详细记载了七十年前齐人入关的整个过程。 但是战场上的大陈军队，在正面几乎一碰就碎。 因此，齐人入关之后，才能够所向披靡。 裴俊叹了口气：“淮安军的战报，能看到的裴某都已经看过，也知道现在的齐人，在我大陈王师面前，并不能占到什么便宜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还是觉得，齐人要更勇猛一些。” “破心中贼难……” “不错，是破心中贼难。” “走裴将军，着甲。” …… 沈毅指着远处的战场，开口道：“裴将军你看，如今兖州南城门已经洞开，不过城中的巷战不好打，现在还在僵持之中。” 看了一会儿之后，他便开口问道：“沈侍郎，那些黑甲的将士是哪里来的？也是淮安军么？” “现在……” “这个不错。” 裴俊眯着眼睛说道：“我回去之后，也在军中弄一支出来。” 这种类似于特种部队的存在，古往今来的军队中，都会自然而然的衍生出来，只不过他们没有像沈毅这样，给他们特有的营号以及服装而已。 他扭头看着沈毅，目光兴奋：“能不能给我们西路军一些？” “我军中现在，也没有多少。” 裴俊犹不死心，问道：“实在不行，分给我几个能制作此物的匠人也行，我带回去，让他们自己做。” “裴将军，这东西野战几乎无用，远不如常规武器。”一日，你兵临开封城下的时候。” “不用你要，我派人给你送去。” 整整一天，裴俊都跟在沈毅身后，巡视战场。 整整一天的时间里，淮安军的战线，只往北边推进了不到十丈的距离，期间还数次被齐人逼回来，你来我往，十分激烈。 帅帐之中，蒋胜已经按照沈毅的吩咐，准备了几个小菜，菜色不是如何丰富，也就是四菜一汤的水平。 官场上，有时候一些不起眼的细节，就会得罪人。 回去之后，说不定这个梁子就结下来了，将来有机会，他就会琢磨着整死你。 不过沈毅还是解释了一下，毕竟将来还有很多地方，要跟这位裴将军合作。 他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沈毅听得出来，是客气话。 说白一些，就是没怎么吃过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