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黛动弹不得。 亲得她闭着眼狂躲，却完全躲不开。 高龙启亲够后，露出个教养良好的笑来，一本正经道：“贵妃说得有理，现在朕还给你了，互不相欠。” 她想说，他又占她便宜。 所以，现在互换一下，总不能还说他占便宜。 明明很行，很公平。 高龙启见她吃瘪，哈哈大笑。 再抬头时，眼梢多出丝丝血红。 她想上前去，却被高龙启打断。 张泰田闻言，拦住在虞楚黛和高龙启中间，伸手请道：“贵妃，请先随老奴离开。” 虞楚黛望着高龙启，他却没有留自己的意思。 到了乾华宫外，虞楚黛心中忧虑，道：“张公公，陛下以前从未让我出来过，这是怎么了？” 虞楚黛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应下，回到甘泉宫中。 这小半年来，高龙启发过好几次病。 别人生病，都是极力寻医问药，避免疼痛。 也不知患的到底是什么病，怎么这般怪异。 虞楚黛不禁骂了句，“怪人得怪病。” 甘泉宫里恢复整洁模样。 碧芳嬷嬷道：“按照宫规，贵妃用冰有限，但陛下有旨，甘泉宫所有用度皆不受限，贵妃可随意。除了一条，每日冰饮仅限一份。” 碧芳嬷嬷道：“娘娘不必客气，都是奴婢该做的。娘娘早些休息，奴婢先告退了，您有事随时吩咐。” 她中午才回来，现在是亥时，其实也就半天工夫，却仿佛过了很久。 虞楚黛默默点头应下，目送碧芳嬷嬷离开。 独居在奢华的甘泉宫中，没有任何人打扰。 还不用伺候任何人。 可是……这一切，并没有她想象中快乐。 她去过乾华宫三次，想找高龙启，每次都被侍卫们拒之门外。问他们任何问题，都只得到一句无可奉告。 第十一天，虞楚黛再也坐不住，独自前往乾华宫。 虞楚黛不肯离开。 张泰田前来劝她回去，又是之前那套等陛下召见的老说辞。 张泰田还是伸手，虚虚阻拦。 虞楚黛见此，一把推开张泰田，再推开两个挡在正门口的侍卫们，直接闯进去。 好，那就她由来违抗他。 地板上，血迹星星点点无数。 走到他房中，猛烈的寒意袭来。 原本空荡荡的房间内，摆放了一只巨大的浴桶，桶中盛放着满满当当的冰块，混合着血色。 他鲜红的唇色变得浅淡，本就白皙的肌肤比平时更白，青色经脉隐隐可见。 冰块棱角尖锐，在他身上划出无数条细小伤痕，还在缓缓流淌着血液。 高龙启缓缓睁开眼眸，望向她。 冰血中的人，看上去是那么脆弱，不堪一击。可当他睁开眼眸，眼神锋利如刃，令人望而生畏，再不敢有一丝轻视。 高龙启见来者是她，眸中戒备消散，恢复成平日里那副不紧不慢的神情，道：“贵妃来此做甚？你怕血又怕冷，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虞楚黛稳住心神，道：“妾身许久未见陛下，忍不住来看看。” 说完，他合上双眼。 高龙启身上的伤口还在涓涓不断往外溢血，桶中的血色，越来越鲜艳浓郁。 他再这么放血下去，是打算把自己放成一具干尸吗？ “你出来，高龙启，你给我出来。” 高龙启睁开眼，看着螳臂当车的她，露出个笑来，“贵妃非要强行拉朕出来，是为何？你该知道，私闯乾华宫，是死罪。管朕的事，更该死。”要冒险来找他？ 虞楚黛道：“这还能为何？看到别人找死，是个人都会救一救。” 高龙启听罢，嘴角的笑意带上点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