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霞听见了,过去轻声道:“奴才想着,大约是察哈尔部族的传统。带着短刀在身上,应该是为了防身的。蒙古那边与咱们八旗不一样。从前咱们没有安营扎寨的时候,也是人人都要备着短刀防身的。是怕夜半有人突然闯入营地袭击。” 这个理由说得过去。可直到现在身上还带两个短匕首,就这一个理由,总归是有些牵强的。 要知道,察哈尔庶福晋可是疑似事先就知道多尔衮要令汉军旗的差事的。 但是那个短刀叫送回来了。 宁翘凝了那短刀半晌,才道:“那就先收起来吧。” 邀月堂这边地界好,多尔衮吩咐了人不许过来扰了宁翘休息,这探望的人才没有过来,但问候肯定是少不了的。 二阿哥有些怕人,就没有抱出去,直接就在东院待着,倒是没有遇上这样的事情。 宁翘也知道烟霞的话在理,这去了,反而不能叫这几个好好休息了。 多尔衮一句护主有功,就给了烟清他们几个极大的体面了。又听到宁翘的话,烟清几个都是热泪盈眶的,觉得自个儿跟了个好主子。 烟霞也再三同宁翘保证了,说烟清几个已经吃过药了,内服外用,好好休息等伤口好了之后观察,就不会有事了。 大约是人都散了,这院子里就比先前安静多了。 等烟霞回来,打发烟汀烟兰去外头候着,宁翘就瞧了烟霞一眼。 烟霞看向宁翘:“奴才就知道,姑娘是最敏锐的。” 烟清就不一样了。她一直都在宁翘身边,刚安几个关注着外头,她就专注在察哈尔庶福晋的身上。 烟霞道:“烟清同奴才说,先前在察哈尔庶福晋靠近的时候,她就闻到了一股幽香。但因为香气很淡,且若隐若现的不甚明显,她便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察哈尔庶福晋身上衣裳的熏香。” 宁翘道:“烟清怀疑,这香味就是令猎鹰和猎犬对察哈尔庶福晋和姑娘穷追不舍的原因?” “先前是紧张姑娘的安危,后来又要治伤没顾得上,这会儿烟清不那样疼了,她就说她想起来了,那个香味很像当初姑娘用来引出是什么让大格格大阿哥以及二阿哥过敏缘由说的蜜合香。” 宁翘看了看放着鲛丝纱箱柜的方向,没有先说出她的判断,她看着烟霞道:“你去烟清那里也有一会儿了。按你的性子,不会只是听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来回我。你先说说你的想法,说说你做了什么。” “可姑娘最是了解奴才,奴才就怕会有什么后患,因此留了一份香片备用,和姑娘常用的香片都是放在一处的。方才奴才把香片拿出来,悄悄送去给烟清闻了闻,烟清说察哈尔庶福晋身上的就是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