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面色犹疑,踌躇着。 李石神色不安道:“仙长,我的请求实在冒昧……但可否能请你和那位小仙长,婚礼当日假扮我们?” 李石立即解释:“云心之前咯血,引发旧疾,一直卧病休息,今日才勉强下来,我担心到时候她支撑不住。” 水鹊点头。 涂钦午大跨步上前,眉峰挑起,“李兄,你这人不厚道,上好喜事,为什么不寻我假扮?” 铁牛这是要假扮新郎还是新娘? 没见过这么高壮的新娘子…… 纯阴体质的少宗主(15) 水鹊没明白怎么话题就引到这里了。 高大身形逼近他跟前,骨架比他的要高而宽得多,覆盖着精劲肌肉鼓起紧窄利落的衣袍。 旁人连窥见水鹊一眼都不能够。 仍旧茫然地看着自己的竹马。 为何还要再来一个眀冀? 涂钦午面上是嬉皮笑脸,眉梢扬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追问小青梅,“你说,你要同谁入洞房、翻红浪?” 连院中不得已听到的李石,也臊得脸红脖子红。 李石看了看前头意气风发的青年,又瞧了瞧身边恭默守静的仙长。 稀薄日光都让涂钦午盖住了。 “怎么不回答我?” 水鹊蹙着眉心看对方,说道:“你要说这些,那你和眀冀假扮李石哥和云心姐好了。” 是让他问烦了有点生气了。 云心身材在女子中算是高挑。 见涂钦午不再揪着问题不放,水鹊松了一口气。 真是棘手。 没有起疑就好。 洗浴是在大木桶里,打的井水烧热了。 水汽氤氲。 眀冀不敢随意看,走上前去时,眼皮覆着,目光也停留在自己的鞋尖,而非木桶内。 “你抬眼睛呀。你不帮我看一下,我叫你进来做什么?” 薄唇紧压,眀冀只得抬眼,入目是大片被热水蒸得粉腻的肌肤,和湿润的乌发。 脊骨伶仃,隐没入水中。 眀冀眼睛一烫,他偏移视线,声音微哑:“怎么了?” 他垂着脑袋,乌发全由后方撩到前面,让眀冀可以看清楚自己后颈与脊背。 空气中的呼吸声隐约加重许多。 与热水对比,微凉的手指,指腹按在颈后的一小片肌肤上。 眀冀只轻轻一按,肌肤陷下去一个浅浅小窝。 斑驳泛红的痕迹,还顺着脊骨往下一点。 水鹊嘀咕着:“好奇怪,什么东西会划到……?” 果然在外衫处发现黏了一个极小的刺球。 他把刺球放在手心,给水鹊看,“是苍耳。” 水汽氤氲,他趴在那儿,好像蛊惑人心的鲛人。 毫无征兆的。 水鹊歪了歪脑袋,脸颊肉软软,贴在光滑的手臂上。 眀冀不明就里地搭上。 滑腻而湿漉漉的。 他说这话,黏黏糊糊的,脸颊还蹭了蹭眀冀的手背,撒娇一般。 心鼓如雷。 他的背影几乎可以说得上落荒而逃。 看吧,男主就是可好哄了。 只是不见眀冀出了房门后,立在背光的阴影中,眸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