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这样,再那样,那样。 他仰着脸,顾忌到另一边涂钦午还在睡,放轻了声音,说话就像情人之间的呢喃,“你明明就想……为什么总是不承认?” 他的阳气差一点就到手了。 水鹊不解地问:“为什么?” 所以让他吃点阳气为什么不可以? 就会想要更加多。 到后来,梦境里的内容就彻底失控了。 因为被迫吃到底,水鹊好像一直在哭,叫他的名字。 眀冀如蒙当头一棒,神志清醒过来。 最后认真地对水鹊说道:“这些事情,只能结婚之后再做。” 从前是两小无猜,自然不觉得再亲密有何所谓。 他心思肮脏,怎么能做到再像儿时那样坦荡荡地亲昵? 眀冀担心一旦破了戒,就会不可收拾。 他心中纠结万千,水鹊是全然不知道的。 剧情里他们就没结上婚。 水鹊恼怒,气一上头,他揪着眀冀的领子,对着人嘴巴就是啵唧一口。 他把贞洁烈夫一样的男主都亲懵了。 欺负过了人,他就不管眀冀死活,转个身,薄被蒙住头就睡。 眀冀只得合眼休憩。 在身侧两人入眠后,漆黑的眼睁开,当中是一片清明的。 小舟飘摇至李家村口。 还是清晨,天色与江色空濛。 淅淅沥沥,将三人打得衣裳湿淋淋。 涂钦午急急叩响门扉。 眀冀将外衫盖在水鹊头顶。 终于门内有人戴着斗笠来开门。 男子眼尖,见到眀冀腰间佩剑,三人容貌不似寻常人,急忙道:“敢问,可是悟真派的仙长?” 他们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托人到悟真派的山下求助,没想到真能等来仙长。 水鹊注意到门户悬挂着桃梗、蒜头,还有裁成剑状的菖蒲叶,鞭状的飞蓬梗。 进了屋子,还有两位老人,见了他们颤巍巍地站起来迎接。 屋内焚烧着辟瘟丹,混杂焚烧的还有苍术、白芷,也是辟邪驱毒的。 因为幼年丧父丧母,接到他们家里住。 说着说着,李石神色有些羞赧,道:“我们原本想在这个月中旬的吉日成婚。” 云心听了,面有忧色,握住李石的手。 水鹊好奇地问他:“什么妖邪?从哪里来的?” 去年李家村的祠堂被大水冲垮了,今年二月趁着春日来,李家村家家户户捐了钱,就准备重新修建一个祠堂。 挖掘土地时,一是不小心掘地三尺,地表三尺之下的阴气溢散,二是冲了太岁,挖到一团肉块,大如斗,还如蚯蚓一般,不停蠕动。 本以为填好土了就相安无事,结果那日傍晚时分有一浑身皱巴巴的青黑老翁,手捧着一个肉团寻上来,说他们挖地冒犯了自己的儿子。 李家村的人没见过这种怪事,自然是不肯,提着扫帚要驱赶老翁。 说自己也不是要真讨一个儿媳,他来挑选,需要让李家村出个人,再让拿桐木雕刻一个人形,那木头人就当做是他儿媳了。 水鹊问:“后来呢?” 李石摇头道:“一开始并非挑中了云心,而是伯父家的女儿,我堂姐李静,那老翁雕刻了桐木人,就让堂姐回家了,没过当夜,伯母发现堂姐不在床上,掀开被子,只剩那个木头人。” 李石继续说:“我们再见到老翁时,他手中的肉团大了不少,我们都疑心……” “这一回,”李石的父亲接过话,他不过五十岁,已然两鬓斑白尽显老态,“那老翁说要我们家的云心,我苦苦求他,说李石和云心就要成亲了,云心实在不好当他们家儿媳。” 李石母亲哽咽,“若是不办,他还要继续祸害李家村。我们也不知道他会在喜宴上做出什么事情来!” 眀冀安慰道:“你们放心,届时那老翁来,我们会应对。” 方才淋了雨,衣衫还滴着水,光顾着听人说事情了。仙长千里迢迢赶来,是我们待客不周到,我为仙长们烧个热水,先洗个澡清洗风尘。” 热水没那么快,水鹊从储物袋里掏出了干净的衣衫,先把外面的湿润衣物换了。 灶房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