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1 / 1)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后面也忘了。 水鹊将笔搁置了,压着纸的一角,亮给聂修远看。 聂先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再凝眸去看写的内容。 师生送别,他怎的题字写了一首前朝词人作的情人离别词来? 聂修远拧眉,太阳穴突突地发疼,“我已然劝过你要用功念书了。” 可是剧情进度分明还在涨…… “山高路远。”他对水鹊道,“各自珍重。” 水鹊从斋舍出来,却见书院的西角门外,齐朝槿和魏琰在对峙。 另一人似乎是方翻身上马,就叫人拦截住了言之凿凿地谴责,当即面露不耐,骑在马背上,扯住缰绳,眉峰骤起,锐气临人。 水鹊这样的人,生气了骂人也是声音软和的,言辞一点杀伤力都没有,怎么他这什么远房表哥,和都察院那群天天参他折子的死人一般?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像茅房的石头,又臭又硬! “好吃好喝地供着不说,他现在周身上下,连里衣亵裤都是花我的金子买来的!” 水鹊眼皮一跳。 滚烫的热度冲上来,水鹊快步上前,衣袍飘曳,“你……你快别说了!” “我说错什么了吗?”他盛气凌人的态度一下松懈了,声音舒缓了问水鹊,“难道不对?你的足衣和翘头履不也是我买的?” 西角门来往的人不算少,除了书院学子,还有些外面坊市来送时蔬果子进书院厨房的。 水鹊羞耻得唇微不可察地颤抖,他近乎想掩面而逃,但觉得这样和欲盖弥彰没什么分别。 再闹下去,明日整个书院全知道了,他怎么抬得起头来? 到时候剧情也不用走了,齐郎把他赶出家门,他就只能去睡桥洞了,特别可怜。 后面风声呼呼。 水鹊转过身,下意识伸手一抓,是串南红珍珠的流苏链,越空砸进他怀里来了。 他的宫绦分明已经挂了玉佩了。 水鹊项上戴了璎珞圈,腰间宫绦还悬挂玉佩,再加上这个,整个人就像灯会上摆放的,让人装点打扮的瓷娃娃。 安远侯世子挥挥手,一踏马镫,潇潇洒洒地策马走了。 光一条南红珍珠的珠串,就不下五十贯。 …… 其余人就要等到授衣假归来,才会惊讶地发现,不苟言笑的山长换了个人当。 重阳将至,书院放了假,这日盲雨满城,随侍小厮在渡口岸边给轮椅上的聂修远撑着伞,后面还有渡船上的伙夫和小厮来往着,为他们搬运行李。 水鹊身着避雨衫,戴项料笠,他足上踏着一双木屐,这时候凉风四起,柳枝条冷绿。 聂修远接过柳枝条,凝眸盯了他许久。 水鹊冲他笑,后面津渡的屋角鸦飞作阵的。 聂修远只听见他说:“祝先生官运亨通,连阶累任!” 渡船周围水波荡荡。 聂修远望着远去的长州县,青绿避雨衫已经见不到身影了。 他能看出来,书院的学子当中,齐朝槿不是池中物,春闱一开,定然能在京城贡院见到他的。 疏风冷雨,水鹊拢了拢避雨衫,他看下雨,赤脚穿的木屐,脚趾尖也冻红了。 他快步上前去,齐朝槿就撑开油纸伞,让水鹊能把头顶的料笠摘下来了。 水鹊还记着齐朝槿之前第一份请他吃的食物,就是这间铺子的。 水鹊扯了扯齐朝槿的袖子,“齐郎,我想吃酸馅了。” 齐朝槿温声应答:“好。” 云记的生意好像这些日子来更好了,之前铺子只有铺面,没有供客人坐下的桌椅,现在支了两张木桌子,五六个竹凳。 刚出笼的酸馅,哪怕隔了油纸也烫手得很。 他吹一吹酸馅油光光的面皮,白汽蒸腾。 水鹊眨了眨眼,低头咬了一口,一只酸馅就没了大半。 想不出来原因,水鹊余光一瞥,见了一抹红色。 今日不是云叔看档,是他的儿子,坊间都喊他小云哥。 是个绣着鸳鸯纹样的红黑色荷包。 丁三娘是两条街外丁家分茶铺老板的三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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