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别打了,是俺,是俺啊,刘二宝!”那黑影被冷萍的棍子抡的受不住了,这会儿才大声喊道。 冷萍一听是刘二宝,那心里更恨,又狠狠的敲了两棍子,这才停了手,命令狗狠狠的咬着他,回头朝屋里吆喝。 联想起于林氏白日里说的话,郝氏心里更加的害怕,赶紧喝止了狗,拴起来,这会儿望着刘二宝倒不知道咋办了。 “姐,二宝死了!”郝蛋从屋里跑出来,一看躺在地上的狼狗,一下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借着晕黄的灯光,看清眼前的情景,冷萍的心里就升出一抹戾气来,这刘二宝竟然下了这样的狠手,一定不能轻饶。 “谁说你了,你这样的,死几次也活该!”冷萍上前又踹了他一脚。 郝仁一听,赶紧拿过郝蛋手里的油灯上前,一看那狗的伤口,眸色忍不住一暗。二宝是被人割断喉咙的,儿刘二宝手里拿的是斧子,很显然不是一个人干的!莫非今晚上,除了刘二宝还有其他的人进来? 郝蛋也就赶紧去开门。 “是刘二宝!”郝氏低声道,觉着丢人,不愿意多说。 刘二宝赶紧求饶道:“嫂子,是俺一时鬼迷了心窍,可是咱们是亲戚呢,俺家喜儿跟贵儿还要说亲事呢,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俺家咋在太平村住啊,嫂子,你就行行好,放了俺吧,俺再也不敢了!” 郝氏有些犹豫,如今她也顾虑,这好歹是亲戚,虽说这亲戚还不如袁奎这个外人! 刚才惊怕之下,冷萍只记得挥棒子,倒没有觉着冷,这会儿才觉着冷了,可是又怕郝氏真的放了刘二宝,也就说道:“娘,这事儿不能这么算完,郝仁,你跟郝蛋将刘二宝捆上,明日咱们送官!” “没你们事儿,赶紧回被窝睡觉!”冷萍摆摆手,让石头跟花儿去睡觉。 冷萍点点头,“嫂子会给二宝报仇的!” 冷萍回屋穿上衣服跟鞋子,到正屋的时候,郝仁跟郝蛋也将刘二宝捆了起来,用破布堵了嘴,推到了堂屋。 冷萍将袍子还给郝氏,朝着袁奎说道:“袁大叔,等天亮衙门来人,你给做个见证!” 袁奎走了,冷萍先给大宝包扎,大宝伤的也不轻,腿上见骨了,所以冷萍看着刘二宝心里也就越发的恨。 郝仁则一直在查看二宝的尸体,越看,眸色越暗。 郝氏赶紧上前说道:“仁儿,你咋不说话,咱们真的要报官?” “娘,必须报官,要不然,他们还以为咱们好欺负呢!”冷萍也想杀鸡儆猴,之前她依靠着阮籍,没人敢打她的主意,如今阮籍一家远走,少不了那些眼皮子浅的会来闹事,再说她也不是一个有容人雅量的人,杀了她的狗,求饶几句就成了?哪里有那么容易。 “呜呜!”刘二宝一听说郝家是打定主意要报官的,虽然捂着嘴,可是还是呜呜的发出声音来,似乎还想要求饶,可惜没人肯理他。 刘二宝带着家伙黑夜里上门,这事儿的确是大了! 天刚麻麻亮,潘莲花再也熬不住了,让刘喜跟刘贵看着家,自己去了郝家,想着怎么也得打听点消息,却没有想到就见于秀满跟村里的族老径直进了郝家大门,门外还围了一圈的人。 潘莲花一怔,便知道事情败露了,可是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指着刘拐子媳妇骂道:“你个嘴欠的,你胡说啥?” 潘莲花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若是往日,她早就跟狗剩娘打起来了,可是这会儿却有 郝家堂屋里,刘二宝被捆了一夜,冻了一夜,再加上头上脸上的伤,这会儿脸色清白,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了。 “快先放开吧,跑不了!”于秀满怕好歹捆出个毛病来,也就说道。 刘二宝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呼呼的大口喘着气,抬眸在看到于秀满跟族老,也知道要脸,一句狡辩的话也没有了! 郝氏望了望郝仁。 族老皱眉,却望向郝仁,“郝仁,虽说你年纪小,可是也成了亲有了功名的,咋不回管管你家女人?” 族老点点头,又磕了磕烟袋锅子,慢悠悠的说道:“这事儿已经出了,俺呢,也不是给刘二宝这小子说项,是这样,咱们太平村虽然穷,这里的人也是刚刚迁来没多少年,可是咱们都庄户人,也是要脸的,先不说拎着斧子上门来偷抢这事儿,单说你娘是寡妇,刘二宝一个大汉子大晚上的跳进了你家的大门,这传出去也毁你家的名誉不是?尤其你还有功名在身的人!” 冷萍忍不住冷笑。 族老一怔,似乎没想到郝仁竟然敢反驳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族老狠狠的瞪了于秀满。 于秀满说到最后,也是想这事儿在村里解决! 冷萍听了郝仁这话,也就满意的点点头,这小子总算是开窍了,也就将身子退了回来,乐得清闲不说话。 冷萍见潘莲花扑了过来,立刻将郝仁拉到一旁,一脚将潘莲花踹在那儿,冷笑道:“村长叔,族老,你们倒是看看,听听,如今还说不过是一条狗的事儿,就光是一条狗,你们也赔不起,我那可是天城带回来的名种狼狗,一只少说也得十五两银子,你家赔得起吗?” 王捕头在路上就听说了来龙去脉,到了这儿一瞧,也就二话不说,拉着刘二宝就走,潘莲花这才知道害了怕,拉着郝氏就一直求,郝氏被她摇晃的头疼,却也做不得主。 郝仁跟袁奎赶着牛车去了衙门,潘莲花也跟着要去,郝仁哪里肯让她坐车,那潘莲花又闹了一通,在郝家门口又是躺又是喊的,直到冷萍说还要报官,潘莲花这才不敢闹了,急急的去了冷家村找着潘良,一起去了城里衙门,这闹剧才算是暂时落下了帷幕。 “只怕刘喜娘不会善罢甘休呢!”郝氏低声说道,看着郝仁与冷萍,奇怪这次郝仁怎么这么支持冷萍。 郝仁也说道:“娘,这事儿不能姑息,若是姑息了这一个,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如今咱家冒出头太厉害,就得报官吓吓那些还打着主意的人!” 郝氏一听这话,想想也是,也就只得点点头。 “萍儿,这是要做啥?”郝氏还没有从这件事情缓和过来,见冷萍似乎又有什么计划,也就上前问道。 如今平安药铺回不去了,郝氏一家人在家里冷萍也不放心,冷萍自然想要想一些既能保护家里人又能致富的法子,养蝎子就不错,那外面的人知道郝家到处是蝎子,估计再想要进来,也要掂量一下! “嗯,年前先挖出坑来做陷阱用着,年后再收拾!”冷萍点头。 郝氏见冷萍这么折腾,郝仁也不说一句,她自己更是说不上话,只得应着,不管了。 这一日,刘二宝被接了回来,是被潘莲花与潘良用平板车拉回来的。看着刘二宝半死不活的模样,潘莲花是又恨又急,也就趁着冷萍上山之后,与郝珠一起上门,非要跟郝氏好好的说道说道不成! 那郝珠一进门,就摆出谱儿,坐在上首,冷冷的瞧了郝氏,满脸全是讥讽,“别人说你家攀了高枝,娶得媳妇给阮爷做了干女儿,俺还不信呢,这会子倒是信了,的确是胆子大了,竟然敢将亲戚向那衙门里送了!” 郝珠一愣,有些吃惊的望着郝氏,一想也是,如今这郝家可不是当初那个求她借钱的主了,冷萍那蹄子的厉害她也尝过,当即那态度上就软和了许多,也就说道:“嫂子,你既 其实郝珠跟潘莲花这次上门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当初冷萍坚持那死去的狼狗二宝值十五两银子,云深后来考察了一下,那两只狼狗的确是天城而来,也就判了五两银子,别说五两,就算是一两,那也是挖潘莲花的心头肉,所以潘莲花与郝珠这次来,也算是说项的。 可是郝氏嘴笨,又不敢进言,只是气的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郝氏气的攒紧了手,这会儿却有些羡慕起冷萍的暴脾气来,若是冷萍在,这郝珠是不敢这么说话的! 如今二宝死了,郝蛋更心疼大宝,也幸亏如今都腊月二十几了,家里开始办年货,上次去城里买了一些骨头,给大宝补补,也算是以形补形。 郝蛋牵着大宝进屋,大宝就虎视眈眈的盯着郝珠与潘莲花叫了两声,将打算长篇大论的郝珠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潘莲花眼睛却冒凶光,她男人刘二宝的身上,如今还留着让大宝咬伤的伤口呢,有几处还见了骨,光瞧病就花了不少银子! 这孩子都不能冲长辈的名字,更何况是个畜生!当初潘莲花听说之后,让村里人一阵笑,可是因为有阮家在,不敢上门理论,如今郝家没有阮家撑腰,那可真是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了,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潘莲花这一说,大宝就朝着她汪汪的叫起来,而且呜呜的,还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潘莲花唬了一跳,一下子就跳到椅子上,不敢下来了! 郝珠见潘莲花走了,自然也不敢再留下,也赶紧跑了。 郝氏见两个难缠的走了,也就喘了口气。 冷萍一想到大宝朝着两人哈气,吓得两人屁滚尿流的样子,就忍不住哈哈大笑,郝仁,这小子腹黑的很,只要他在家,郝氏是不会受欺负的! 冷萍摸摸郝蛋的脑袋,问道:“夹子做咋样了?” “李铁匠本来已经收摊子不做了,见是咱家,二话不说就做了,说要再过两天!”郝蛋赶紧说道。 冷萍点头,将荆棘铺放在陷阱里,另外一些则放在围墙上,又过了两天,捕鼠夹子取了回来,大大小小的几十个全都上阵,将围墙下摆的都是,以备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