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不在床上。 平时的他会更轻、更慢,把他自己当玩具,送到最里面顶住之后就不太喜欢动,只揉一些别的地方让我高潮,也不是每次都会射。抛开陶决那次不提,我被这样直白抽插的经验少得可怜,努力消受之外,实在没有工夫问他是否勉强。 缠他再给一次的是我,看他这副样子于心不忍的也是我。可惜身体和脑袋相比更加自私自利且毫无慈悲,在他咬着哭腔又射出来之前,我大概喷了两次。之所以说两次,是因为第二次之后就没有再数。 发散了大把精力,再次坐到沙发上的时候,不论是谁都安静许多。 长沙发被我和横躺的钟意霸占,他被挤去边上的单人沙发,别别扭扭正襟危坐,试图假装他没在看这边。 陶决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我没——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问了?!” 陶决死死盯着我。 “……好也不是你好,”我被他盯得心慌,不知道在怵什么,越说越小声,“还好是换成钟意,真让你自己来,第一次估计还没进去就……” “……耳朵,有点疼。” “刚才洗澡的时候沾水了吧?没什么事,酒精涂一下就好。” “你说呢?”他朝我面色不善地呲牙,“我打第一个耳洞那年,你还只知道一跟别人吵架就喊‘我哥疯起来敢吃屎你怕不怕’。” “——哈???” “有学姐找我打听你,多的时候一天好几个呢,”我边说边啧啧摇头,“全是学姐,好漂亮的,又送零食又抱着我夸我可爱,从你饮食起居到生活趣事问得事无巨细——挺可以啊陶决。” “……你猜为什么全是学姐?”陶决木着脸道,“学长不敢找你,怕被我揍,都是付钱雇你那些好学姐去问的。她们踩着我的黑历史发家致富,可不得对你好点平衡一下功德?少脑补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谢谢你提醒。” “弓箭手是后来好听一点的版本,最初的版本是持矢哥。笑啊,怎么不笑了,是天生不爱笑吗?” 事实证明,身体原主人的经验还算有些参考价值。 我有心让他多躺一会儿,却被他先抱过去安慰:“没事的。其实人的记忆并不可靠,大脑会欺骗自己,把看到的一部分现实和自己以为会发生的事情结合,然后填充润色……” 不是不懂,也不是不能接受现实。 “……我明白,”我闷闷道,“就是觉得,对很多事情都不确定起来了。” 随便写写就交上去的作文拿到满分的时候,会被字迹漂亮的语文老师私下叫去无人的办公室。而老师欲言又止、问我需不需要帮助的那场谈话,在记忆里只留下了淡淡的、似乎被错怪抄袭却没有申辩的委屈。 还有…… 钟意握紧我的手。 我会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记得地——放过那样一个机会吗? “……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我明明递给她了,为什么……” 脸还被陶决捏着,我转动僵硬的眼珠看向他。 “找不到东西的时候,如果回到最后看见它的地方,重复自己当时做过的事,不是会更容易想起来吗?” 在一眨不眨的、锐利的盯视里,仿佛有什么拨开云雾,还我一片清明。 没有备注名字的号码依然不时发来语气亲昵的信息,说这边的工作已经结束,他决定为我多留几天,因为下次见面约在周三。 但大学生拥有朴素的烦恼,最迫在眉睫的就如:明天周一,后天周二,全都有课,课上还有小测。 ——我和钟意的手机同时响了一声。 我一把抓住陶决正要收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