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不穿衣服的样子,上一次看,他没开始发育,我勉勉强强记事。记也没记什么好事,只知道天上下雨,沙土变湿,能玩到我哥放学。 陶决后来跟我说,那片工地五六个人抄上家伙追了他两条街,以为他偷水泥。何等酣畅淋漓的一场极限逃命,身为其中主角之一,我却只留下了撕心裂肺的记忆—— 三遍。 浑身脏兮兮固然难受,但被摁着搓澡更加委屈,我左右开弓把他刷得红一道白一道。 他说,你看你哥不是也疼了,别哭了。 是什么时候打了七个耳洞,又是想着什么把舌头穿了个孔呢? 能一眼数清肋骨的细弱身板,也并没有疯狂长出成年男性饱含力量的血肉。弹滑的薄肌贴在表皮之下,鼓得很是含蓄,像一具还不足以承载暧昧暗示的未熟躯体。 运动裤挂在胯骨处,再往下,就是我从未见过的部分。 在漫长而丰富的合作史上,曾为我拉开过初中凌晨两点本该上锁的铁门,也拉开过高中经济学期末考本该上交的小抄的、我忠诚而默契的犯罪同伙,这一次,拉开的是我哥本该戒备森严的裤腰。 只是很诚实地把手下滑半寸,伸了进去。 整个缩起来,安安静静地躺着,摸上去很乖巧、很无害的样子。 在我内心对这具身体评头论足的时候,他重新调整跪坐的姿势,把双腿分得更开了一些,方便我仔细触摸感受。 十分含糊的问法,钟意却自己补完了上下文:“刚才洗澡的时候剃掉了。” 同样的事情换个人来做,忽然就值得了万般宽容。没办法狠下心责怪,只能后退似的把手腕抬起一些,暂停并不带多少邪念、更多出于好奇的触摸。 “你明白。” 他双手捧起我的脸,用额头来贴我的额头,像鼓励也像催促。 事已至此,最后的遮蔽物无疑有些欲盖弥彰了。 膨胀开的部分干净浅淡,找不出色素沉淀的痕迹。只是这样看着,很难和“一周两到三次”的频繁摩擦联系到一起。 哪怕我在某种意义上已经亲眼看过。甚至就连那条被惨无人道地猥亵过、变得略显松垮的内裤,此时此刻也还穿在身上。 ……会损坏到没办法还给我的程度吧。 总归不可能是像现在这样,被亲生妹妹的手直接握上生殖器。 被害人不在现场,唯有一根对于这个年纪的男性来说似乎太过敏感的性器正在勃起,不受他身体的暂住者任何个人意志的影响。 如果是陶决本人在这里,还不等我抬手,大概只用朝那里看一眼,他就会捂着脸、要哭不哭地飞快硬起来了。 他也曾经历过、我此刻正在经历的——异样的,异常的,异端的,下身充血的同时、后颈却寒毛直竖,让人难以分清究竟是恐惧还是情欲的感觉吗? 钟意低下头,在我睫毛上落了一个短暂的吻。我仓皇抬眼,金属光泽在他张合的双唇间闪烁。 “湿得好厉害……”他说,“看来是没问题了。”